沈清侧眸,望了眼陆景行诺诺道;“我可以自己去。”
男人闻言,面色一跨,蹙眉冷声严肃道;“不行。”
“忘记昨天发烧的是谁了?”他问,打算以此警示某人。
闻言、沈清紧抿薄唇,望了眼窗外景象,带着些许失落。
继而趁着路灯昏暗的光亮微微转身,上了二楼,背影中带着浓浓的寂寥。
陆景行见此,心头一抽,最见不得沈清如此可怜兮兮的模样。
罢了罢了,上辈子欠了这小祖宗的。
要去就去吧!
男人跨大步过去,牵着自家爱人上楼,没好气的语气同时响起;“上去换衣服,惯得你。”
闻言,焉了吧唧的人突然之间跟打了鸡血似的,连走路的步伐都透着些许愉悦。
片刻,沈清穿了件羽绒服欲要下楼,陆景行冷声喝住某人开口问道;“你就这样?”
空着脖子空手出去?以为套了件羽绒服就能抵御一切严寒了?
“过来,”见沈清一脸茫然望着他,气的他险些是吐血三尺。男人在柜子里拿出围脖与手套,全副武装都配齐了才准许人下去。
凌晨两点十七分,沁园主宅前院内,有一男一女在昏暗的灯光下玩起了雪,全程、男人都只是淡淡的站在一侧,眸光始终跟随者自家爱人走。
而沈清、全程跟只撒了欢的小白兔似的,在雪地上这里踩踩,那里踩踩。
往年、每年初雪陪在她身侧的是另一人,而今年、一切都不同了。
雪景还是如往常一样,可周遭的一切都便了模样。
沈清未曾想可以在江城看见今年的雪景。
从未想过。
此时、医院病房内,沈南风坐在沙发前,周身透着疲惫因一直守在医院整个人也显得略微沧桑,此时、洁白的病房里,男人坐在沙发前看着窗外洋洋洒洒的雪景,整个人显得有些孤寂与苍凉,带着一股子难以言喻的悲痛感。
他想起了沈清。
想起了在洛杉矶那些年的每一场大雪。
想起了他们大半夜在雪地里撒欢的场景。
想起了她的笑颜。
沈清喜雪,因严歌谣也喜欢。
而此时、沁园主宅前,某人站在雪地中央看着广阔洁白的雪景,只觉周身一片荒芜,即便陆景行就站在不远处。
就在前一天,初雪的前一天。
她将那个陪伴着自己多年男人的母亲送进了医院,此时、生死未卜。
如今、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可这一切,如此的虚幻。
如此虚幻。
眼眶一热,一股造腾的情绪涌上心头,忽而之间,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雾气。
转而,抬头,一切都止在了眼眶之中。
睹物思人,睹物思人,睹物思人啊!
夜空雪花飘,落地人心颤。
“怎么了?”男人站在不远处见她停留时间太久,迈步过来轻声询问,这一看,沈清含在眼里的泪水尚未来得及收回去,正巧被陆景行看在眼里。
男人心头一疼,负在身后的手微微一紧,沈清这趟子泪水来的不正常,太不正常。“进屋吧!”言罢,陆景行负手在前先一步离开。他有情绪了,只因沈清这泪水来的太过玄乎。?而沈清,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走了两步见人未动,男人回首观望,压着嗓子问道,“想站到天亮?”
闻言,沈清动了动身子,反身朝屋内而去。
才进了屋子,陆景行伸手脱了羽绒服扔在沙发上,话语凉凉,“去冲个澡,去去寒。”
沈清转身进了屋子脱了羽绒服扯下围脖与手套进了浴室。
再出来,周身泛着热气。
这夜、夫妻二人从雪地回来已是临近三点光景,沈清冲了澡躺在床上许久才浅浅入眠。
直至天色近白时,沈清周身泛起了一层冷汗,热燥感再度升腾起来,伸手扒拉着陆景行隔在自己腰间的臂弯,这一闹腾,陆景行哪里还能睡。
伸手一摸,不得了。
退了的烧,又起来了。
男人险些气的捶胸口。
清晨天未亮便将南茜喊了上来,二人忙进忙出一清晨沈清烧才将将退了些。
即便如此,依旧不敢大意。
沈清生病,险些将陆景行磨得没了脾气。
再度醒来,已是上午九点光景,陆景行靠在床边椅子上闭目养神,沈清微微掀开眼帘见,见此、稍稍翻了身准备起来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