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上前,拍了拍章宜的肩膀,眼神示意带她离开,总统府这个地方,无论沈清如何心如刀割,陆景行终究是有太多的无可奈何。
“我带你回家,”章宜说着,伸手将沈清从地上扶起来,搀扶着她朝门口而去。
伸手有人轻唤一声;“清清。”沈清回眸,只见苏幕站在身后,她未言语,反倒是其秘书章宜一场坚决,道了句;“走。”
便搂着她离开。
章宜与沈清,关系匪浅,她看着这个外人传言清冷无情的女人是如何一步步走过来的,知晓她如何坚毅,一般事情绝不会让她轻易流泪。
而那些能让她哭的撕心裂肺的事情必定足以让她痛心疾首,心如刀割。
她要带沈清走,已成事实。
“你们总统府位高权重,也有人不稀罕,你陆景行在有权有势,也护不住自己老婆,”章宜素来是个知分寸的人,此时能让她说如此话,必定是太过痛心。
痛心沈清的遭遇。
这夜,秘书章宜将哭的泣不成声站不稳的沈清半搂半抱着带走,异常坚决。
而走时,开的是俞思齐的车。
一路朝下而去。
俞思齐看了眼陆景行,伸手拍了拍其肩膀,而后拉着他离开总统府。
夫妻二人走后,拐角处走出来的老爷子满面阴寒,似是对何事感到极为不满。
而沈清,心如死灰靠在副驾驶上,整个人面色寡白厉害,奄奄一息,看起来异常憔悴,就好似一阵风吹来,能让这个消瘦清冷的女子直接烟消云散。
章宜见此,伸手抚上她的手背,试图给予其温暖,可到头来发现,不过是徒劳。
沈清的掌心,寒凉的厉害,红绿灯间隙,由于是手动挡车子,章宜将手收回来,这一收,吓得她瞳孔放大,惊恐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讶异轻唤了声;“沈清。”
掌心的鲜血似是尚未风干,她这一摸,满掌猩红。
章宜慌乱了,似是对这一切感到尤为不可置信,欲要在去翻看沈清掌心,身后却响起一阵催促声。
第二百一十六章 满身风雨从海上走来
红绿灯过去,章宜无意在这交通繁忙的首都造成拥堵,只好忍着心跳加速收回手,启动车子离开,而身后,却跟着另一辆车子。
章宜想,她这辈子,从未佩服过什么女人,而身旁这人,却是她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引以为傲的谈资,与沈清之间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友情早已并非常人所想如此。
此时,见这个素来一身傲骨的女子被婚姻生活摧残的如此模样,她怎能不痛心?沈清泪水才稍稍听下,章宜侧眸见她如此心如死灰,精神不振,意志消沉,伸手捂住嘴开始呜咽不止。
夜里,一个女子开车载着另一个女子离开这诺大的豪门政治府邸,却在半路痛苦不止,心痛的泪水随着路程一路狂奔而下。
而当事人,却受其影响,紧闭的眸子有泪水顺延而下。
沈清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按开车窗,一时,哭声随着寒风飘散,身后紧跟着的二人听闻声响心里均是一咯噔。
俞思齐望向陆景行,神情严肃道,对其处境有着一种痛心感,身处高位,纵然有无限风光,可依旧有太多身不由己。自古帝王不该有情爱,伤人伤己。
2011年2月9日,首都的天气变幻无常,起先,是上午时分的朝阳照耀在这边大地上,再来,下午时分天气逐渐阴沉,与总统府气氛相辅相成,甚至还要狠历些。
到了傍晚,这天、更是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犹如暴风雨前的阴沉与宁静。
一眼望不到边。
而晚间,八点的天气,刮起了寒风,路边树叶飒飒作响,似是在欢迎他们离开总统府。
车子驶出总统府地界,俞思齐伸手拨了手机,下方,老三收到消息,别住了章宜的车,后者因未有心理准备险些撞上去,而后,只听身旁车子按下车窗朝她喊她,“章秘书,不赶时间就找地方坐会儿?”
“滚……,”章宜怒吼。
原以为如此就好,却不想对方压根就未曾想要放过她。
一路别着她前进,前有狼后有虎,她能如何?只得跟着对方前进,一路别到一家私院前停下,章宜眼见自己无路可退,下车,怒气腾腾的啪啪啪的拍着对方车门,后者将车门按下来一脸吊儿郎当看着她,气得她一巴掌呼过去,而后伸出食指凶狠警告道;“老娘看你就是找抽。”
明方杰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剽悍,傅冉颜他是见识过的,一等一的泼妇,但章宜,她可从未见过她发飙,这一巴掌呼下来,让他懵了半晌。
片刻,待他反应过来想破口大骂时,却发现章宜猛然朝车那方奔过去,只见,陆景行站在车前看着沈清,眼神中带着祈求,言语中不知在说些什么。
章宜想跟过去,却被他一把拉住手腕,话语中淡淡道;“章秘书,夫妻之间的事情你我二人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俞长官,竟然说不要插手,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五十步笑百步?不插手?你俞思齐拉着陆景行狂奔下来不是插手是什么?
“身处段位不同,你也帮不了他们什么,”俞思齐试图用最浅显的言语告知章宜此事与她无关,哪像,后者冷笑一声,恶语相向,面容带着憎恨,“谁说我要帮他们?我只知晓沈清现在很难受,我要带她回江城,你们那些什么段位不同的狗屁大道理拿去跟别人说吧!看着你现在的模样就好像一坨屎在我面前开了口,臭气熏天,你们这些助纣为虐的斯文败类,打着保护国家为国为民的幌子在干着伤天害理的事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你们将她玩弄于掌心的时候难道不会有一丝丝怜悯一丝心里过不去吗?”这群跟着陆景行的人哪个不是黑心黑肺?说什么段位不同?去他妈的狗逼大道理吧!不管用。
她是平民只看现实,没有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以及身不由已的案例。
他们只想要平常的生活。
俞思齐本意是想好好交谈,但此时被章宜一番激烈的话语怼的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她说的没错,就是他们这群大老爷们儿在算计一个女人,半分错都没有。
可这些政治名流场倘若是没有算计的话根本算不上政治名流场,他们以为,沈清这样在商业圈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女人,自然会对这些事情看的一清二楚,可此时呢?
并非。
即便这个女人看的清一切,她也会受伤害,一个人,能忍受的了别人对自己捅刀子,怎能忍受枕边人对自己捅刀子、?
终究还是如章宜所说,他们将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陆景行深处高位,有许许多多的无奈与身不由己。
他身后站着千千万万支持的人,也站着千千万万想要将他拆之如腹的人,章宜凶狠的眸子瞪着他,使劲全身力气抽离这个男人,而后朝沈清狂奔而去,猛然将站在车门前的男人扒开,凶狠望向陆景行;“这世上,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丈夫的偏爱,你不仅不偏爱她,还将她往深渊推,陆景行,你倘若还有点良知,放了她才是为她好,而不是让她在你身边忍受各种钻心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