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节(2 / 2)

陆琛与陆景行之间交谈并不如老爷子那般温软,相反的他直奔主题;“答应的事情想出尔反尔?”

陆琛之所以能接受沈清这个毫无身份背景的儿媳妇儿,少不了与自家儿子做交易,而这个交易内容到底如何,只有他们父子二人知晓。

陆景行靠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姿态悠闲,话语轻缓;“推迟而已。”

算不上出尔反尔。

男人之间的交易若说出尔反尔什么的,有些太过直白,他并未想过不承担责任,不过是想推迟些许时候,至于为何,他另有打算。

“多久?”陆琛显然并非那么好忽悠,盯着陆景行给出一个时间限。

他沉吟了片刻道;“三个月。”

如若顺利,三个月足以。

他是如此想的。

“你最好庆幸你所规划的事情在三个月之内能完成,否则,你无从选择,”陆琛话语坚肯。

上位者的交易,时间是重中之重,在总统府这个地方,及大部分事情均已时间为单位来计算。

晚间七点,沈清与老太太等人坐在客厅闲聊,只见陆景行从二楼书房下来,迈步至跟前,低声询问沈清道;“我去趟基地,阿幽是随我一起还是在家等我?”

这话,是询问,但陆景行挑在人多的地方与她说,到底是别有用心了。

二人眸光对上,她轻启薄唇道;“跟你一起。”

闻言,陆先生伸出手将人从沙发上拉起来,只听闻老太太道;“基地那边路不好走,又正值夜间,看着天气是要下雨了,你去就行,何必带着清清去受苦。”

这话语中,满满的担忧与心疼,陆景行闻此言,看了眼沈清在将眸光落在自家老太太身上道;“正是因天要下雨了,若晚间我在基地被雨困住回不来了,奶奶是想让阿幽一人独守空房?”

此话一出,老太太在言语倒显得有些多余了。

只见她吩咐道;“陆少时间长,带上水跟水果,沿途也能解解乏。”

沈清有时候在想,陆家人应该分为两派,一派是以老爷子为主的坏人,一派是以老太太为主的好人。

陆家的男人个个心肝脾肺肾都是黑的。

但陆家的女人个个都温情尽显,待她说不上真心,但好歹关心是真。

走时,陆景行被老太太叮嘱了番才能将人带走,此时的陆先生,头疼。

此番回总统府,徐涵并未紧随,沈清若是没记错的话,应当是被陆景行驱回了军区去干什么要事去了,此番前往首都基地乃陆先生亲自开车。

上车时,她想去后座,却被人拉着塞进副驾驶,正想言语,男人悠悠的眸子望过来,止了她的话语。

她想,坐那儿都一样,不过就是后座舒服些而已。

路上,陆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与她浅聊着,兴起之处她应允两句,若兴致缺缺便缄口不言,男人也不在意,似是早已知晓她本性如此,也未有何要求。

等红灯关间隙,男人将话题绕回来,浅问道;“下午时分与爷爷谈了?”

“恩、”她浅应,看起来深色淡淡。

“阿幽,权贵家族没有那么好遨游的,若这中间出了何种事情,你会扔下我吗?”许久之前,陆景行便想问这句话,但却一直不敢开口,他懂沈清也就知晓她的性子,她怕麻烦,不喜与人过多交谈,对于那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总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许多时候她在想,若有朝一日,在这场豪门遨游中除了何问题,沈清是与自己并肩作战还是弃自己而去?

若说以往,他尚且还有些信心他的爱人不会弃他而去,可经过此次事件之后,将他那点自信心打击的全无。

沈清从未想过这个问题,若她与陆景行之间的婚姻出了任何事情她会扔下陆景行吗?

她左右思忖了番,不保证不会。

毕竟,她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将她禁锢在鸟笼中本是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更为可怕的是这个鸟笼中竟然还同时关押着各种妖魔鬼怪。

“阿幽,”许是许久未得到回应,陆景行不由的轻唤了身,伸出手搭在她落在膝盖上的手背

上。

“基地有事情?”她问,话语转的有些漫不经心,不回应陆景行问出的话语。

而此言,足以让陆景行心寒万分。

夫妻之间,应当坦诚相待,可他与沈清之间似乎总少了那骨子平常夫妻该有的信任,这点,

让陆景行颇为头疼。

甚至有些心痛。

他是爱沈清的,这点毋庸置疑,多爱?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足以牵动他的情绪,她好,他才好,她若不好,难受的必然是自己。

行至二十九载,感情空白的他,在二十八岁这年娶了个太太,偏生这位太太性情清冷,不喜与人交心,可这些,在陆先生看来,都不算什么,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他是个极有耐心的人。

可他的太太,似乎并不看好他们之间这场婚姻,他心痛吗?痛,难受的很,如同那晚他伏在沈清身上说的那番话一样,他心痛得很,难受的紧。

沈清将眸子清明的眸子落在陆景行身上等着他回答,只听男人嗓音稳稳道;“阿幽、不管你我之间如何,我是爱你的,我陆景行行至二十九载,从未爱过任何人,你是独一个,所以这场婚姻中你休想不要我,酸甜苦辣我们一起尝,人生百味一起走,我不放弃你,你最好也不要放弃我,不然,我有多痛,便让你有多痛。”

经年之后,当沈清站在总统府顶楼思忖着陆先生今日这番话时,只觉异常心寒,为何心寒?她如此性子,爱上一个人,即便你一无所有又怎会弃你而去?

她沈清这辈子除了不善言辞不知晓如何表达情感之外,似乎并未有何不好。

陆景行终究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且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