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1 / 2)

她说;“你们陆家多的是人想撵杀我,亏得我苦苦坚守才能挨过这些时日,你不闻不问我尚且能理解,但陆槿言是何意思?谁给她的自信来指点我的人生?”

这夜,沈清卧于床沿,坚决不让陆景行碰触。

夫妻之间,一张双人床,却如同隔了一个太平洋。

晚间,沈清辗转反侧难以入睡,脑子里嗡嗡作响,头痛难忍,便起身,迎着黑夜去了书房,

静靠在昏暗书房里调解自己小小情绪。

世间万物大多都有心理暗疾,人潮窜转,岁月浮沉,每一处故事都有每一处故事的痛楚,每个故事背后都有着自我调节与自我感知的小小世界。

论心机谋算,看世事观心,谁能有陆景行透彻?自失了心开始,她早已被他握于掌心,篡在了手里,逃不掉。

夜间沈风临的那番话,理应是正中陆景行下怀,从一开始他摆明了不喜高亦安与她有过多纠缠,他放任沈风临刻意为之,随二人争吵一番他有所改进,但本质还在,他私心依旧。

沈风临做坏人将她彻底推出来,他自当是乐见其成。

陆家盘根错节的关系让她无力招架,她并非八面玲珑之人,做不来化繁为简之事。

今夜如此情况她做不来平心静气睡一觉起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素来独来独往惯了,却因嫁给了陆景行便在这些盘根错节的关系里与他们烽火连天。

她想,若是尚未爱上陆景行,今日这种情况,她大可不必想着什么顾大局识大体,鱼死网破撕破脸图个自己快活也是可以的。可没有,自当她爱上陆景行,许多事情竟站在了他的角度出发。

如此场景,难受得很。

实在是难受。

人不能有了牵挂,一旦有了牵挂便窝囊的不行。

夜间,陆槿言起身喝水,见书房昏暗灯光亮堂着,往里头看了眼,这一看直直定在了门口。

沈清靠坐于沙发上,指尖青烟袅袅,满面颓废,齐肩短发散乱披于肩头,看不清思绪。

良久,她抬步下楼,见到餐室坐着的身影时,吓得一个惊呼,“怎没睡?”

此时夫妻二人,分占楼上楼下,此情此景如此和谐。

“下来抽根烟,”陆景行神色淡淡,伸手在桌面烟灰缸上轻点烟灰。

陆槿言看了他眼,而后迈步至餐室吧台倒了杯水,倒水间隙,嗓音凉凉。

“母亲还在楼上,若是起夜看见你们如此,不得做何想。”

陆景行闻言,心头烦躁又加了一分,狠抽了口咽道,“就睡了。”

让长辈看见夫妻如此,确实不好。

可实在是心头郁结之气难消,夜间身旁无人,总是睡不安稳,迷迷糊糊半梦半醒之间还不如不睡。

陆槿言拉开椅子坐下去,微微一声叹息,“希望没有给你造成困扰。”

今夜这场宴会,她做了坏人。

但以沈清的智商,断然是不会将气往自己身上撒,唯一会的,便是拿陆景行出气。

男人闻言,神色淡淡,轻点烟灰,道了句,“别多想。”

他与沈清之间的问题,早就在许久之前已经埋下了种子,现在不过是生根发芽罢了,他想,静静等着这段时间过去,待问题显现出来在下狠手连根拔起,此时半就不就模样虽让人难受,

却无可奈何。

“但愿,”陆槿言话语凉凉,她知晓沈清不会就此作罢。

沈清若会如此作罢,怎担的上她江城第一的名声?她聪敏睿智,精明强干,颖悟绝人,表面看她不言不语,但实则心里比任何人头通透,可世间,偏生这种人最为难拿捏。

陆槿言上楼路过沈清书房时,房门推开,她立于门口,神色淡淡望向眼前人。

很多时候她在想,如果依照陆家这种关系来看的话,陆槿言到底是敌是友?

两位商场女强人迎着黑夜施施然而立,神色皆淡,昏暗的走廊里除了二人呼吸心跳声再无其他。

良久后,沈清道,“我是否应该感谢你对我施以恩德替我做主?”

感谢她高抬贵手将自己推入沈氏集团?

毕竟她掌控全国经济命脉,能得到她的青睐是自己的荣幸不是?

“盛世与沈氏之间你总该做出选择,而我不过是道出了陆家人的期望而已,”盛世与沈氏二选其一,沈家产业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沈清第一步尚且都迈的如此艰难,往后呢?前路漫漫,等着她的是一次又一次的舍与得,是一次又一次的放弃与两难抉择。

“我何德何能能让你陆家对我有所期望,”她话语轻嘲,眸光毫无温度落在陆槿言身上,女强人与女强人之间的对话谁输谁赢尚且不能得出定论,但陆槿言似乎并不将如此剑拔弩张的气氛放在眼里,反倒是能理解沈清。

今日换作任何一个不顾大局的女人必然是当场来一场恶战,可沈清没有,她隐忍不发,只因顾大局识大体。

“沈清,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害你,”陆槿言重复不日前同沈清言语的那番话。

于沈清,她毫无加害之心。

陆家,谁不是在相互算计?

可她必须承认,她从未想过算计沈清。

“如若你我是敌人,你说,谁更甚一筹?”沈清问,话语平淡无奇无半分情绪。

陆槿言端着杯子的手一顿,而后到;“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