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1 / 2)

任何事情她尚且都可以轻易妥协,但似乎没人愿意为了某些事情否定自己多年努力,这些年,她为此付出了多少,岂是用言语可以概括出来的?

陆景行与沈风临逼迫着自己往前走的时候,从未想想她为此付出了多少。

她何德何能能入陆家,何德何能能让天朝太子爷精心算计自己?

这世上,能让陆景行算计的人,那个不是玉皇大帝身旁的高官权贵?她一介平民,竟然能让陆先生亲自动手算计,何德何能。

此时,她脑海中似是泛起一丝回忆,陆家老爷子生辰,夫妻二人赴南城,彼时南城海边,她看的是海平面,而陆景行看的是海底的暗流以及波涛汹涌。

她们之间,背负的东西不同,注定背道而驰。

“夫妇之间,不诚则离,你我如今,算何?”她答非所问,将所想问题抛出来扔给陆景行,

砸的他晕头转向。

许久之前,他说,不诚则离,那现在呢?

“我从未欺骗过你,”陆先生一本正经言辞认真严肃,坚定的眸子落在沈清身上,狠狠锁着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此时若是细看,定能看见他防于身后的手在狠狠颤栗着。

沈清在逃避,逃避解决问题,逃避她们之间的婚姻。

“这世上,能让你陆景行精心算计的人不是达官显贵,便是政治要领,我何其荣幸,让你算计。”

“阿幽,”陆景行此时哪里还有半分首都太子爷风范?他怕,怕沈清说出什么伤人心肺的话语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幸好,她点到即止,止了言语。

2010年8月18日。宜,嫁娶,普度,祭祀,祈福。忌,出行,破土,开光,上梁。

2018年8月18日晚,沈清收拾行李在一众佣人欲言又止的眸光中离开沁园别墅,秘书章宜开车来接,走时,陆先生立于沁园大门目送她离去,离去时,陆太太未多看他一眼。

清风过境,吹到了陆先生心头里,他尚未来得及叮嘱,她便远走。

走吧!走吧!想飞多远飞多远,记得回家的路就行了。

2010年8月18日晚七点,沈清离开沁园,陆先生立于沁园院内近半个小时,而后转身,吩咐刘飞,将沁园所有灯光悉数打开,让她在起飞路上能看见家的方向。

晚九点,陆先生解决完政事,靠坐在沁园书房沙发上整整抽了一盒烟,而后许是觉得屋内密不通风,迈步至窗台前,哗哗推开阳台门,而后立于阳台感受热浪,这夜的沁园格外优美,这座年代久远的园林别墅到处绿树丛荫,晚间若是灯光全开,定然是一副得天独厚的美景。上世纪九十年代种下去的树木,此时郁郁葱葱,整个园林泛着绿光。

如陆先生所言,飞机上的确能见到整个沁园夜景,起初,是章宜惊呼了声,而后拉着她望过去,这一看,心头一颤。

随后章宜见她有异样,询问了番,沈清道;“沁园。”

若是以往,她定然没有在高空中便能认出沁园的本事,尤记得那日陆景行带她登上荆山顶峰俯瞰沁园,沁园的形状便初现眼前,在来,她无意中在陆景行书房翻出一份地图,一份沁园地形图,远远望去,沁园好似一个被波浪线围绕起来的汕头,呈椭圆形。

陆景行说,江城唯独只有沁园是这种形状。

如今从高处俯瞰,沁园全园灯火通明,这种景象,她尚且头一次见。

飞机行驶中途,空姐优美的嗓音从那侧广播露出来;各位旅客,您好,由于航路中遇有不能绕过或飞越的浓积云雷雨区;低能见等低于标准天气;需要返回到起飞机场降落,造成您的旅途不便我们感到很歉。

身旁章宜闻言低咒一声,而后恶狠狠道;“真是出门没看黄历。”

飞机返航途中,章宜一股子火撒不出来,气的整个人火冒三丈,而沈清却较为淡定。这厢,陆先生站在书房阳台感受夏季热浪,房门响起,应了声,徐涵推门而入。“先生,太太坐的那般飞机因天气不好返航了。”

闻言,陆先生孤傲立于阳台之上,而后猛然转身,跨大步朝外而去,便走便道;“去机场,”而后似是想起什么,在道了句;“把毛毛带上。”

返航了?好好好,天意都不让她走。

好、好,男人步伐急切,许是觉得徐涵慢吞吞的,便自己坐进了驾驶座,才准备启动车子,

徐涵提着猫笼子过来了。

见陆景行坐在驾驶座开车,吓得一身汗;“先生,要不,我来?”

“不必、你坐着,”陆先生心情极佳。徐涵坐在后座,一身冷汗,一个当兵的,此时连腰杆子都挺不直了,难受,太难受了。

陆先生一路上心急如焚,踩着油门一路压着边儿狂奔。

走不成了?挺好,挺好。

这下,没了任何理由任何借口。

沁园到机场四十分钟的车程,陆先生在这交通繁忙的机场大道上连插带挤一路狂奔只有了三十分钟。

到机长时,借用特殊关系步伐急切朝出口而去,远远地,见沈清与章宜一前一后拉着行李箱从远处而来,他满心欢喜,像个手足无措的还是死的立在原地,脑海中快速思忖着一会儿见面该如何言语,先说些什么。

可思来想去,许多话语被他推翻。

沈清出来时,远远地,见陆景行穿着白衬衫站在不远处张望,许是默契使然,二人眼神快速碰撞到一起,她停了脚步,他屏住了呼吸。

陆景行如此人,一身简单白衬衫也能被他穿出贵族之气,人靠衣装?在他身上不存在。

章宜见此,将眸光从陆景行身上挪到沈清身上,只觉这夫妻二人之间多了曾隔阂,可为何,

她看不透。

片刻之后,沈清拉着行李朝出口而去,男人见此,迈步过来,接过她手中行李,二人均为言语。

夏日炎炎,暑气逼人,沈清此时一身白色吊带连衣裙,白色针织开衫,齐肩长发披散着,整个人温婉娴静,举手投足之间带着温柔气息,男人一身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衬衫领口微敞,露出精致锁骨,袖子高推露出精壮小臂,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牵着自家爱人,男人气质绝伦,女人温柔娴静,此情此景,怎叫人移得开眼帘。

一路上,引来不少人侧眸观望。

2010年8月18日,陆先生的心情犹如过山车,从云霄之上到谷底,在由谷底飞升到云霄,如此反反复复。

他们之间除了问题,出了本质上的问题,对于沈清这些赤裸裸现实的指控,他必须承认,自己确实如她所说那般,可现实无奈,身为天子,他并无太多选择,沈清离开盛世于他们的婚姻来说是最好抉择,但婚姻与事业只能二选其一,他很自私,让沈清放弃自己多年苦苦追寻拼尽全力得来的东西只为保全他们之间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