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感情逐渐升温,出去上次因严家小姐事情冷了几分脸之外,夫妻之间相处也是其乐融融,恩爱的不行。
路上,徐涵开车,陆景行与沈清坐在后座,陆先生凑近闻了闻她身上味道,道;“没喝酒?”
“没有,”沈清答,一般情况下她不再外人面前喝酒。
陆先生闻言,满意点头,伸手捏了捏她掌心,温柔的很。
“公司最近忙不忙?”
“忙,”沈清答,位置越高责任越大,当她坐上如今这个位置时,突然能理解高亦安之前做的某些举动。
甚至是分外理解。
这世上果真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陆景行手指修长,无名指的铂金戒指在格外耀眼,捏着她的手一下一下格外轻柔。
这场婚姻,从最开始的厌弃到相守,这个过程与某些人来说格外漫长,与某些人来说极其短暂。
2010年7月二十日,沈清在程家举行的一场拍卖会上碰到了沈南风,二人比肩而坐,上次见面时唐朝出事之前那场血腥屠杀场景,再见已是数月之后,他身形消瘦了些,面庞依旧英俊,但少了那股子阳光之气,整个人显得越沉默寡言,二人坐在一处相继无言,慈善拍卖会的过程繁琐而又冗长,沈清不喜如此场面,但碍于情面无可奈何。
而沈南风他本意是拒绝这场拍卖会,但知晓沈清会来,所以便来了,此时坐在她身侧,
闻着她身上特有的馨香,漂浮了多久的心似是突然定了下来。
期间,拍卖会临近最后一件物品是一件白玉制成的桔梗花摆件,体质通透,一看就是上层好玉,沈南风看了眼沈清见她微眯着眼似是对这东西很欣赏的模样,就知晓她喜欢。
此时,沈清举牌喊价,显然,有人同样喜欢这件物品,与她相互追逐,一件七十万的玉制品被喊道四百万,沈清收手,她虽喜这东西但价格明显超出她对物品本身喜好度,喜欢,但并不值得。
沈南风见她作罢,举起牌子加价五百万,一举拿下这件白玉制品。
沈清微微错愕,将眸光落在他身上。
似是不明所以。
拍卖会结束,沈南风秘书拦住她去路,道;“大小姐,沈总说让我将这个给您。”
一个精致的木质盒子递到沈清跟前,她看了眼,便知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推辞道;
“太贵重了,替我谢谢你们沈总的好意。”
“沈总说了。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言罢,秘书将木质盒子放在她汽车引擎盖上,快速跑开了?
强塞?沈清只能想到这个词。
沈清喜欢桔梗吗?不喜欢,那为何会对这件玉制品感兴趣?
年幼时,生母严歌谣喜爱花花草草,最爱便是白色桔梗,家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从不间断,数次,她抱着她说,“阿幽以后长大要向桔梗花一样,纯洁,无邪。”
此后,每年忌日,她不送菊花,只送桔梗,经年下来从未变过。
沈南风知晓吗?知晓,她告知过他。
年少时放学路过花店,她站在门口驻足许久,望着桔梗出神,沈南风问;“你喜欢这个花?”
她说;“我妈妈喜欢。”
沈南风知晓她母亲去世,便低头道了声歉,此后再也不提,可私底下却记住了桔梗花所有的知识。
今日这件玉制品出来时,知晓沈清回喜欢,便不与她抢,哪里晓得她会中途放弃。
晚间,她将玉制品拿回沁园,此时陆先生正在沁园客厅与内阁成员展开头脑风暴,见她进来,见手中文件合起来,坐在沙发上柔和道;“回了?”
“恩、”她浅应,见内阁成员对她微笑致敬,她点头,也算是打招呼了。
而后眸光看向陆景行,嗓音轻柔道;“我先上楼。”
“去吧!”陆先生招呼,而后打开文件,内阁成员快速拿出笔在上面记录什么。
二楼书房,沈清将盒子里玉制品拿出来摆在桌面上,看着玉制品,起先是撑着桌面,而后伸手拉过椅子做下去,眸光落在那件玉制品上,微微出神。
可出神间隙,她竟满脑子想的都是沈南风。
多少年过去,他依旧记着她的喜好。
包括她周边人的喜好。
若时光倒回,他们还会如何选择?
二十四年人生路,跌跌撞撞走到现在,不管面对什么人,什么场合,她亦能应付自如,她素来果断决绝,过去的事情不会再轻易想起,可唯独面对沈南风,面对这个一如既往护着她的男人,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回想,即便此时她已为人妻。
即便她心有所爱。
多年前,她与沈南风之间,属于什么?爱而不得?去而不能?弃而不舍?他们之间种种过往夹杂在一起,若能轻易忘掉,又怎会在今日平白无故响起?年少时爱过的人,若能轻易忘掉,她可以的能到现在?她何苦在苦苦记着?那日在章宜
公寓醉酒,章宜迷迷糊糊道;“我觉得沈南风是个真男人,他对你的呵护与爱悄无声息,工作上但凡是你想要的案子,他绝不插手,私底下若是有人想算计你,让他知道了绝对会帮你摆平,你讨厌人家什么?人家很正人君子啊,最起码在你婚后没有插足进入你们之间的婚姻,人家不过是爱你而已,没做错何事啊!”
“不得不说,你俩轮着钢筋将人往死里抽的时候,有百分百的默契,那个场景,就好像练了成千上百回似的。”
此时,她双手撑着脑袋坐在书桌上,眼前放着玉制白桔梗,好看吗?很好看,最起码拍卖会那么多产品,她独独只看中了这一件。
只因严歌谣喜欢,她变连带着对它有特殊关注。
所有的花卉,她说不上来钟爱不钟爱,只知晓不厌恶。
“哪里来的玉桔梗?”突兀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沈清抬眸,快速掩好自己眼眸中外露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