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着你,沈清在这侧缓缓点头,气红了眼眶,跟只被人欺负了的小白兔似的,格外可怜。
半晌之后,她稍稍平复心绪。
“听你的,”这三个字,说的格外轻松,但少了这几日沈清跟自己打电话的那股子温婉感,似是又回到了婚后那几次“交战”时刻。
陆先生心头一颤,急切唤道;“阿幽。”
“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她逃也似的挂了电话,随后将手机扔到一侧沙发上,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这声响格外悦耳。
而此时,远在大西北的陆先生心头颤的厉害,他怎会不知自己被打入冷宫了?
好不容易暖了的这颗心,就这么又封上了?
陆景行心都痛了,徐涵跟他说这事儿时,他就预料到了,以为沈清会大吵大闹跟自己发通火,可哪儿晓得她如此平静?
仅三个字便结束了这通电话,总共通话不过五分钟,而为了这五分钟的电话,他足足思忖了五十分钟才拨出去的。
回来拿起手机见有三通未接电话,且都在间隔极短的时间拨过来的,若非徐涵提前告知,他定然会觉得是她除了什么事儿了,才会让她火急火燎的,连续三通电话过来。要知晓,在婚后,沈清主动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连着拨了。
陆先生头疼,又无奈,伸手从柜子里摸出烟,点燃一根,狠抽了两口。
再度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那侧响了很久,无人接听。
陆先生此时真真是束手无策。
隔着手机联络感情就跟隔着大西洋似的那么宽厚,让人伸手不能触摸。
沈清一掀被子躺进床上,抬手附上眼帘,闭目养神,此时的她,明明没喝酒,也没有宿醉,可就是头疼欲裂。
跟要炸开了似的那么难受。
她是疯了,失什么心?
失谁不好?失给一个当兵的?
难怪世人都说军嫂难当。
军人老婆难当,陆景行的老婆更难当,他身后是整个陆家,让她春节独自一人面对陆家一大家子人,她如何自处?
头疼。
任由地上手机肆意振动,她岿然不动,知晓是谁的电话,也不想接。
陆先生此时是真急了,可急有什么用?
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是现在飞回来也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这日晚、陆先生彻夜未眠,陆太太依旧如此。
次日清晨醒来时,沈清交代南茜,告知她们今年春节回首都过,这边就不大肆操办了,
南茜应允,见她面色不好,问了句;“太太昨晚没休息好?”
沈清默,缓缓抬头,而后道;“楼上床单被套去换了。”
有陆景行的味道,她不喜。
“好,”南茜点头,看着她的面容带着两份怪异。
第二日,陆景行电话她依旧未接,但若是电话从南茜这里进来,她会接,但接了也只是说两句话而已,最多不超过三句,便会找借口挂了电话,任由陆景行在打,南茜在拿着电话过来,她均不接。
中午时分,陆景行知晓沈清已经将自己关入冷宫,自然不会接自己电话,迂回战线,电话拨到了南茜哪里。
“太太,”南茜拿着手机毕恭毕敬站在伸手。
“恩?”她翻书间隙浅应了声。
“先生电话。”
沈清一声轻叹,伸手将书籍反扑在膝盖上,而后拿起手机。
“在干嘛?”这是陆先生近两日打电话不曾改变过的开头。
“看书,”她浅应、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阿幽,我跟你道歉,”陆先生低头认错,指望她能将自己从冷宫放出来,不要在忍受着着冷战时刻。
“你若是不高兴,骂我凶我都行,阿幽,夫妻之间不宜冷战。”
“恩、我知道,”她轻声应允,随即道;“我在看书,晚点给你打过去。”
这是幌子,她每次都这么说,但打了吗?没有。
南茜在,她固然不会同陆景行吵架,若是传到首都去了,指不定苏幕就来跟她好言规劝,或者找个借口让她会首都“陪陪”她。
沈清不傻,陆景行不在的时候,不会同他争吵。
南茜连着两日都听见了这句话,可到底回没回她不知晓,只因每日自家太太会在书房呆一段时间,或许正是这段时间,她回了电话呢?
二月十三日,秘书章宜送来一席火红色晚礼服,露肩设计,丝绸面料,短拖尾,随之而来的还有造型师与化妆师。
盛世一年一度的年会就在今晚,沈清必然是盛装出席,红色,跟她清冷的气质截然相反,可就是这股子截然相反让她看起来更妖艳,更冷冽。
紧身的包裙将她纤瘦的身材体现的玲离尽致。
格外诱人。
“您真漂亮,”化妆师一边给她上装一边忍不住数次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