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能笑死个人。
比起绿璋的一笑而过,有些人是过不去了。
林若兰看着一屋子的东西都觉得碍眼,她想要尖叫想要摔打,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毁灭。
她可是顾扬骁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她都没怀上却给一个连妾都算不上的艺伎怀上了?
杏儿端着茶不敢进去,隔着帘子小声说:“夫人,您别生气,不过是个玩意儿一样的妾,就算生下来您可以要在身边养着,她还能翻天了不成?”
终于忍无可忍,林若兰摔了一个雨过天晴的抱梅瓶儿,在哗啦啦的碎瓷声中她厉声道:“就是因为太小看她竟然让她先怀上了,你以为她的孩子我能抢过来吗?二爷绝对不会让。”
杏儿看着那堆碎片心疼,这个瓶子少说值一百多块大洋,就这么没了。
林若兰来回走动,“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想个法子。”
忽然,她停住,目光落在杏儿身上。
杏儿吓得缩了缩身子,心说夫人不会让她去勾引二爷吧。
其实杏儿倒是想,但就是怕。
顾扬骁那个人想要对人好是极好的,但他要是不想,靠近他身体周围就会给冻成冰坨子。
更何况他身边那些侍卫一个个如狼似虎,一个不好就拔枪杀人,她是亲眼见过一个心怀不轨的丫头想要靠近书房,结果给那个燕池一枪打出了脑浆子。
但是林若兰并没有,她只是吩咐杏儿去准备上好的人参燕窝,她要去看赵紫鸢。
在赵紫鸢的院子里,她们遇到了来送礼物的丫头春草。
春草给林若兰行礼,规规矩矩的样子一看就是调教的很好。
看她手里的东西,也是燕窝之类,林若兰不由的问道:“听说你家大小姐也不舒服,现下可好了?”
春草说话凌厉,“多謝夫人关心,我家大小姐现在已经大好了。”
“这怎么就病了呢?听说是脾胃不和,这倒是跟怀孕的紫姨娘状况差不多。”
春草神情一凛,心里对林若兰是骂了个翻,不过她面上笑盈盈的,脆声道:“我家大小姐是老太太那天受到了惊吓,一个姑娘家看到些腌臜事儿,这夜里惊梦白天恶心,大夫说外养内调才好。”
林若兰淡淡的对杏儿说:“这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不像你们,笨嘴笨舌。”
杏儿跟着林若兰已久,立即接了话,“丫头当然随主子,我们像您呢。”
看似调笑,其实不过是讽刺绿璋。
春草把头垂的更低,脸上的笑容已经勉强。
林若兰不再理她,走进了屋子。
一进屋,她看到了顾扬骁坐在床边,虽然还是一如往日的板着脸,可是嘴角是微微勾起的,眼睛里闪烁着代表喜悦的点点星芒。
只一眼,林若兰的心就凉下来。
她在来之前甚至还在想,也许顾扬骁没那么高兴,也没那么喜欢。
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她都觉得脸疼。
看到林若兰,顾扬骁朗声道:“若兰,你来的正好,以后紫鸢就拜托你照顾了。”
林若兰几乎要把手里的帕子捏出水儿,这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打赵紫鸢的主意。
赵紫鸢穿着一身海棠红的寝衣,那薄薄的布料勾勒着她肉感十足的身体,那闪着水光的丹凤眼,嫣红丰润的唇,无不在昭示着她就是个勾引男人的表子。
林若兰亲热的拉住了赵紫鸢的手,“妹妹是个有福的,这给二爷开枝散叶的大任就落到你身上了。”
赵紫鸢羞娇不已,“谢谢夫人。”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林若兰暴躁的想要放把火。
“赶紧派人去打听我爹回来没有。”
杏儿得令去办,林若兰自己灌了两杯冷茶才冷静下来。
比起顾云彰,果然顾扬骁更难以掌控。
现在依着他对赵紫鸢的宠爱程度,要是她一举得男,顾家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现在除了儿子,顾扬骁最看重的还是兵权和钱财,要是她能帮他拿到林河手里的煤矿,他是不是就该对自己好几分?
林若兰对顾扬骁的爱太过狂热,她眼看着他去宠爱别的女人能气的发疯。
至于林河给不给,她是不怕的,反正她手上有他的把柄。
春草回到陶然阁后,就把在赵紫鸢那里的见闻都告诉了绿璋。
本以为大小姐也会跟她一样生气,谁知绿璋淡淡一笑,“她那是拿你在撒气,先把气出了,进屋里好扮演她贤良淑德的样子。”
“只是她那话说的太难听,哪能这样污蔑一个未出阁的小姐?”
绿璋冲她摆手,“不用多想,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反正都跟我们无关。你们吩咐下去,陶然阁的人离着紫姨娘远些,千万不要惹事上身。”
绿璋很明白,赵紫鸢这个孩子怀的可是危险重重,林若兰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容许她生下长子。
跟绿璋一样揣测的还有老太太,她把花剪儿交给身边的嬷嬷,“晚一会儿也去看看那紫姨娘,不要脸的东西倒是走了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