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渊也懒得再跟他废话,站起身,踩在恭亲王背上脚用力碾压,瞧着仿似要生生的踩死他。
一般人或许会做不到,但是,真正尝试过李鸿渊力道的贺识海,看到恭亲王那样,他都觉得痛。
这么多人都不敢上前,他们中甚至还有御史存在,只能说,别管你是不是铁齿铜牙,也别管你是不是硬骨头,遇到活阎王你都只能缩着,毕竟,是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就逃不出活阎王的手掌心,毕竟,曾经有朝臣惹到晋亲王,很长一段时间,全家都鸡犬不宁,闹得人各种崩溃,活阎王他狠,他毒,他混不吝,惹毛了,那当真是半点道理都不讲。
而对晋亲王的脾性很了解的朝臣而又足够聪明,那就能与晋亲王“融洽相处”。
只要仔细的想一想算一算,就能够发现,晋亲王每次动怒,那基本都是别人先招惹的人,而关于他在民间横行霸道的事情,其实多数都是以讹传讹,没有证据,也没啥可信度。恭亲王这次不也一样,本来相安无事,非要自己上去捋虎须,搞成现在这样,绝对是自找的。
眼见着恭亲王一脸痛苦,嘴边甚至溢出了鲜血,有些人终于坐不住,“王爷,所谓得饶人处且……”
李鸿渊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再说不定一个字。
可是,场面继续这么失控下去,还真不敢保证不会弄出人命。
恭亲王倒地时手握实权的亲王,如果就这么被李鸿渊给弄死了,乐成帝便是再宠他,只怕也不可能再一次的轻拿轻放。
如此,李鸿渊的某些兄弟那心里边倒是巴不得李鸿渊真的将人弄死,少了一个劲敌不说,也少了李鸿渊这个让他们屈辱又忌惮的混蛋。
不相干的人或许还能袖手旁观,也会畏惧李鸿渊的威胁,但是,与恭亲王紧密相连的人呢?
恭亲王妃近乎崩溃,恭亲王现在对她越发的不好,但是他们夫妻一体,折了恭亲王,她也没有好日子过,可是,她连靠近都不能,龚嬷嬷往她跟前一站,于恭亲王妃而言,那就是天谴。龚嬷嬷将靖婉看得何其的重要,却平白被恭亲王折辱,她因为是下人,所以面上不显,但是心里头却是分外的火大,克制着自己不动手,但是恭亲王妃休想靠近半步。
恭亲王妃嚷也嚷了,骂也骂了,推也推了,但是都毫无办法,无奈,值得转身向亲爹求助,可是左都督秦天鸣只是冷眼的看着她,“你让为父怎么帮?别说能不能帮上,便是说上一句,回头遭殃的就是我们家了,王妃娘娘是不是忘了去年在恭亲王府的事情,你惹恼了晋亲王,你夫君不肯低头认错,遭殃的是你几个兄弟,还连带为父负荆请罪,才过去多久呢,就全忘了?”看了一眼恭亲王,“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秦天鸣这话可没压低,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楚,显然,他这位岳父,都认为恭亲王是自找的。
整个朝堂都知道,从去年那件事之后,秦天鸣跟恭亲王就有些疏远了,却不想竟是到了这般程度,要说,恭亲王最大的依仗便是他这岳父,现在越推越远,想要夺得大位,怕是难了。——当然,这些都是众人心照不宣的想法,没人会说出来。
倒是恭亲王妃,只觉脑中嗡的一声。
另一个近乎崩溃的人自然就是恭亲王的生母,跌跌撞撞的奔过去,因为碍于身份,她不敢直接动手拉扯李鸿渊,却也不顾庶母的身份,直接跪下来,眼泪婆娑的求李鸿渊手下留情。
毕竟是乐成帝的妃子,不是谁都敢受她一跪的,近处的人自然是纷纷退开。
可惜,李鸿渊生生的受了不算,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恭亲王生母格外的无措,哭得肝肠寸断,平日里也是极为伶俐的一个人,能说会道,眼珠子转一转就能是个主意,这会儿会似脑子里却是一片恍惚,只知道跪求,似乎再无别的办法。
“渊儿……”苏贵妃慢步的走了过来。
只是,李鸿渊依旧像是没有听到。
苏贵妃的脸色有些不太好,换做以前,定然是以为李鸿渊没听到,现在却不敢肯定了。
恭亲王的生母,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你救救老四,救救他,他只是一时糊涂,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你救救他,求求你救救他,只要你能救他一回,臣妾甘愿为你当牛做马,求求你……”与李鸿渊不同的是,她抓着苏贵妃的袖摆毫无心理障碍。
苏贵妃皱眉,扯了两下衣袖,都没扯开,“妹妹说什么呢,你我同是皇上的妃子,那都是伺候皇上的,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