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太卿又忍不住就胡子。“骆大人,你可真不厚道。”有这么诱惑人的吗?太过分了。
“呵,”骆沛山皮笑肉不笑,“本官怎么就不厚道了,不过是称述了一件小事而已。”
对于不爱花的人,那肯定是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可是对于爱花成痴的人而言,那诱惑力可就非同小可。别说是第五太卿,还没走的另外几位,那都是手痒,想要狠揍他一顿,让他炫耀。
“骆大人任吏部尚书,虽只是平调,但实则高升,大喜事一件,值得庆贺,我等何不在下衙之后,相约到骆府,与骆大人把酒言欢一番?”首辅大人如此说道。
“首辅大人这话甚是有理。”一个接一个的附和。
这一堆人,哪个派系的都有,也就不用担心他们会凑在一起探讨什么了,纯粹就是喝酒,当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骆沛山黑脸,眼刀子可劲的往阮瑞中身上戳,可惜,首辅大人皮厚,笑意满满,兀自岿然不动。骆沛山近些日子在朝堂上大杀四方,可并不代表他就没有对手。心头梗了一口老血,“明日吧。”今儿实在没那心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
早朝结束后的事情,骆家人不知道,但是骆沛山任吏部尚书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骆家从主子到下人,少有不开怀的,王氏更是做主,每个下人都多发一个月的月钱。
骆沛山倒也不想扫了众人的兴致,所以并未表现在脸上。不过对于极其了结他的人,还是看出了端倪,“老爷,怎么了?”骆老夫人关切的问道。
第124章:心扉,论野心
骆沛山只是摇摇头,没说什么。什么事儿都不想做,让人去叫了靖婉,花房去了。
骆沛山在花房里的鼓捣的时候,靖婉来了,换了一身比较简单的衣服,腕子上更是什么都没戴。她倒是一如往常,骆沛山不知道她是真的毫不在意呢,还是将所有事情都憋在心里,这样的靖婉,让人心疼的同时,骆沛山又莫名的有些生气。
如果真的不在意,让他们这些在意的人情何以堪,他们都心心念念的希望她好,她自个无动于衷,他们忙前忙后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藏在心底,为什么就不能说出来,他们都是她的至亲,就算是不想他们担心,但她就不知道,越是什么都不说,他们才越担心吗?至少让他们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他们才不至于像没头苍蝇一样。
感觉到骆沛山散发出的冷意,而且明显是正对自己的,靖婉有些莫名。“祖父,孙女做错了什么吗?”
这话彻底的引爆了骆沛山的怒火。逮着靖婉一通狂骂,别说是靖婉,伺候在侧的下人们都懵了,可听着他的那些话,不像是恶了三姑娘,有个机警的丫鬟忙向主院而去。
骆老夫人听闻了丫鬟的话,忙向花房而去。只听闻……
“……你对这个好,对那个好,对这个尽心尽力,对那个无微不至,你怎么就不对自己好点?你现在十四岁,不是四十一岁,你需要的是姑娘家的天真,对未来都该有所期待,有所憧憬,即便是看透了尘世,那也不是现在,而是要经历几十年的漫长过程,一个小丫头片子,就想要一步走到底,还要我们这些老东西来干什么?作为你的至亲,难道我们就不值得你信任,你什么事儿都非要你自己扛着吗?”骆沛山狠一通发泄,那火气倒是消了些,看着靖婉站在原地低头垂泪,到底还是心疼,这孩子终究是心思重了些,说她豁达,这不假,但因为对在意的人太在意,对自己又太不在意,反而有些时候让人感觉有些刻意,虽然,骆沛山知道,她绝对是出于真心,可是这些,都将她束缚了,她做不到真正的豁达。如果解开了束缚,她会过得更加的肆意张扬,她一声也会多姿多彩。
不得不说,骆沛山的确是人老成精,与靖婉相处的时间不是很长,就已经准确的看出了靖婉身上的问题所在。
原以为出了什么事儿的骆老夫人,这会儿倒是慢慢的靠近,“婉婉……”
靖婉忙擦掉眼泪,她下意识的不想让祖母担心。
“你这孩子,就是这样,你祖父说的一点没错,想哭就哭吧,不用憋着。”再扫了一眼周围,“都散了,围在这儿做什么。”不管是远处还是近处的下人们都赶紧离去。即便是伺候他们的人,都自觉的避远了些,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骆沛山静静的看了靖婉片刻,继续开口道:“骆家的荣辱兴衰,还不需要你来考虑,我骆沛山有多无能,才要依靠孙女来维系家族的荣耀?如果骆家真的败落了,那也只能说明骆家的气数到头了。”
不知道是因为二人的话,还是靖婉真的止不住眼泪,“至少祖父祖母待我太好了,孙女无以为报,再说,身为骆家的一份子,做些什么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