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佐鼓起掌来,笑问道:“这一巴掌是不是掴错了?应该掴得是我?”
他三两步走上前来拉着楚望的手往自己脸上凑。她嫌恶的抽出手,用英文咬牙切齿的说:“我嫌脏了我的手。”
少佐颇为享受的哼笑两声,凑近前来,用英文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知道吗?如果刚才‘奸污’了你朋友的还有我,她肯定什么都不敢说。”
她心底一声冷笑,一口唾沫吐到他脸上。
少佐手摸到脸上湿黏的液体,神情骤然一变,两指头卡住她的下颌将她脸扳过来对准自己,另一只手掏出一支枪抵在她眉心。
许小姐倒抽一口凉气,用日语狂喊:“她是科学家,受英国治外法权保护!”
少佐侧耳听完,顿时哈哈大笑:“华人?科学家?仍旧不过是丧家之犬罢了!”说罢,他咔哒一声拨开安全栓,拿枪口一下一下的戳在她头顶,笑出一口白牙齿:“你知道吗?几月之前,一位自称‘华人科学家’的,不是才被审得半身不遂了么?”想了想,又重重戳上她的太阳穴,笑容可掬的说:“你想要做下一个吗?”
楚望不知怎的想起一句德语,盯着他说:“du bloedkopp!hau ab!”
他偏了偏头:“你说什么?”
她用英文说:“想知道?回家问你妈妈去吧。”
说罢,冲他森森然的直笑。
这笑容不知是激怒了少佐,或是想起了她的“治外法权”保护,亦或引起了点他什么别的兴趣。想了想,他松开手,笑着说:“还是下一次吧,留你活久一点,好玩一些。”
她一动不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的说:“下一次,一定叫你法庭上见。”
枪回膛,枪身在中国巡官屁股上拍了拍,说,“狗做的不错,改天披个文书,叫你上司赏你。”
说罢摆摆手,叫人跟上来,转头往外走。
趁中国巡官目送日本军远去时,真真顾不得脸上受伤,端起定食店门口一只破烂锈蚀的烧锅,狠狠敲到中国巡官天灵盖上。
巡官痛得捂着头大喊时,许小姐扶着沈小姐走上前来,对住他小腿就是一脚高跟鞋飞踢。
……
巡官的嚎哭声伴奏下,楚望冲远走日本官离开的放声吼道:“等着吧。总有一天,叫你子孙后代在我们面前亲自跪下来,向我们磕头认错!”
作者有话要说: *说两个关键字吧。沈崇,景明楼。国籍改了,因为不会有战后登录,提前二十年,日本地位类比战胜后的美国,所以是日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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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冰箱推销员是个颇高贵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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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朋友的电脑,浏览器不对,没法发表预览,这一章好多地方没法好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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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更新时间……当我写作时间稳定时,当然可以稳定更新;但是我作为一名刚入职的菜鸟,是要天天加班的……自然没法天天稳定更新。但是你们可以看到,从我发文到现在,平均每天的更新字数大于3000字= =条件所限,你们实在等不及养肥了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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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郭沫若亦或顾维钧的私生活,说渣男,或是什么,都可以,都是大家各有评判的事,我不会多作讲解,也不会替他们辩白。但是一个人对国之贡献不可抹灭,想让人了解到他们的只有这一点,至于私人生活什么的,是了解之后的别的部分,见仁见智的事了。
*最近压力真的大,大到心态爆炸。为了写这文把关于民国的旧书新书一本本反复看,几小时写不出三千字,有时候写出来直接推翻重写。我得对得起另一部分读者,只想照着自己思路慢慢写,扛多久都无所谓;我不想烂尾。
所以在更文期间我不接受任何□□。
什么我花这几分钱看这一章就当是找气受的之类的,我写这一章是为了讨好你的?
☆、〇〇八 炊烟之八
许小姐请她两先带沈小姐去医院。楚望想起事先叫谢择益来福州路, 也留下来跟许小姐一起。
今天人人都盛装而来, 粉墨登场,散席时却跟打入了冷宫似的, 一个脏似一个。最争奇斗艳的真真与沈小姐最凄惨:一个脸上红肿挂彩, 嘴唇刮破;另一个高档旗袍撕作一条条,虽给外头大衣遮了起来, 大衣遮不到的小腿上仍沾着斑驳血迹。
她说什么也不肯走。寒风里带着哭腔, 直哭喊着要叫她爸爸来接她回家,怎么拖都拖不走。今夜之前,真真是气她不过的;今夜之后, 她心里愧疚又心疼,连哄带骗的将她劝上车去了医院。
杂货铺仍开着门, 许家司机等在附近。
两人坐在灯光里头, 楚望问:“你怎么也不走?”
她玩着自己的指甲。晶莹剔透的指甲盖,没涂蔻丹,剪得整整齐齐服服帖帖的。“我报了警。”
“有用么?”
“没有, 可我就是要让人知道他们没用啊。”她说着冲她莞尔一笑,“所以我也打电话叫了报社的朋友过来。”
楚望先是一惊,而后了然一笑,“你一早就知道禄爵附近不太平。”
“你知道禄爵旁边那条巷子出过多少事么?远远不止一个沈月英。其中不乏某些官员的姨太太们。”她抬头冲她一笑, “我想将这件事曝光出来,好让人看清南京巴结日本人到底做了多少低三下四的勾当。若不是打着邀请朋友的幌子,我爸爸不会放我出来。哪知阴差阳错的,她两自己出去了。沈月英请了人等在巷子另一头, 将真真叫出去,想将她揍一顿,给她一点教训。哪知道真真机敏,沈月英弄巧成拙,将自己身家清白搭了进去。”随后许小姐又盯着她说:“我真的没有想算计她两。”
楚望盯着她眼睛看了会儿,“你想算计我。”
“三小姐,我欣赏你,”许小姐垂着眸子,“你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楚望冷笑,“我谢谢你的欣赏。”
“若是你肯来,我一早变会叫人远远守着你,事情绝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哈哈大笑,“那么你是怪我咯?”
“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