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选择会导致更加坏的后果。
终于,权倾朝野的沈相一朝入狱,成为了阶下囚,皇上也夺取了整个朝廷的话语权。
在沈相入狱后第一天的夜里,他就请狱卒帮他传递消息,想要见一见皇上。
皇上作为一个胜利者,自然不会拒绝沈相的这个请求,于是施施然地来到了牢房之中,心中满满都是自得,问沈相对自己有什么要忏悔的,是不是终于感到害怕了,想要求自己饶他一命。
没有想到沈相施施然下跪,所求却不是求皇上饶自己一命,而且希望皇上能让他见一见赵庆泽,他有些话想要和赵庆泽说。
皇上皱眉,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相,然后警惕地问道:“你要见赵庆泽做什么?你和他有什么可说的?”
沈相微微一笑,说道:“皇上,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只不过是感叹于自己没有遇到赵庆泽那么好的一个徒弟,想要在自己临死前和他聊聊罢了,难道皇上连老臣最后的这个小小心愿都不愿帮老臣达成么?天子气度何在?”
皇上一甩袖子,哼了一声,说道:“你不用拿话来激我,我想让你见赵庆泽,那么你不说这些话也能见到他。我不想让你见赵庆泽,那么你再怎么激怒我都没有用。”说完之后皇上脸色阴鹜地盯着沈相,沈相却一脸淡然,好像你答不答应都和我没有关系一样。
半响之后,皇上背过身走了,同时吩咐手下的人将赵庆泽找到牢房里面来。
自然,皇上是不会让赵庆泽真这么单独见沈相的,沈相和赵庆泽的一切对话都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他派了暗卫悄悄记录他们二人的对话。
似乎,对话都挺正常的,沈相对赵庆泽唠唠叨叨说了很多,他的生平,他的理想抱负,他有些什么功绩等等,最后说了一大通他对赵庆泽的欣赏,这种欣赏是建立在他们都是世家之人基础上的欣赏。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劝赵庆泽道:“自古世家和寒门难以两立,我知道你和那探花郎李鸿过是好朋友,可是我也劝你时时提防着他,警惕着他,不要让他为天下的寒门士子说话,让寒门士子不断挤占世家生存的空间。大秦从建国开始,一直实行的就是抑制世家发展的策略,到了现在,世家已经日薄西山了,日后是重新焕发生机,还是被寒门打败,就要看你和李鸿过之间的胜负较量和对决了,希望你不要感情用事,日后一定以世家为重。你出生世家,受世家恩泽,也要想着反哺世家啊。”
赵庆泽自然不敢答应沈相这种话,世家为什么会被抑制?还不是皇上的意思?历任的皇上都要利用世家,还要防着世家做大,几百年后,世家不就衰落了么?还有寒门士子怎么会起来?赵庆泽也不是不知道里面深层次的原因——还是皇上想要提拔一部分人,一部分新兴的力量来和世家对抗。所以,沈相让他和寒门对抗,实际不就是和皇上对抗,和皇权对抗么?他怎么可能敢答应呢?
赵庆泽只能恭敬地对沈相作了揖,小心翼翼地回答到:“沈相担忧太过,不论是世家还是寒门子弟,其实并没有那么多的敌对,也能好好相处的。大家都是皇上的臣子,自然只要效忠皇上即可,皇上自有圣断。”
意思就是指您的这些话我都没有办法答应,我会一直效忠皇上的。
只是没有料到沈相居然满意地点了点头,摸着自己的胡子说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赵庆泽心中抓狂:你放心什么啊?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哪里让你放心了?你这个老不休,临死之前怎么还要拉我这么一个垫背的?我就不相信你不知道皇上派人听着呢,你这么一说日后我赵庆泽还怎么做人?
但是他再怎么抓狂也没有用,也不可能暴起削沈相一顿啊。最后,赵庆泽只得无奈地听完了沈相的唠叨,到皇上面前回禀情况了。
对着皇上,赵庆泽可一丝一毫都不敢隐瞒,将沈相对他说的话和他的回答几乎是一字不差地汇报给皇上。
皇上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难辨喜怒,只是淡淡地问他道:“赵爱卿对此事怎么看啊?”
赵庆泽说道:“微臣观沈相此举用意有二,一个是离间我和李鸿过的关系,让我对他产生心结,日后处处针对他、防备他,好让我们两个内斗,阻碍整个大秦的发展。二是离间皇上和微臣的信任,让皇上对微臣生疑。”
皇上淡淡地说道:“赵爱卿言之有理,放心吧,此事朕自有圣裁,断不会受沈相摆布的。”
赵庆泽只好恭恭敬敬地说了声:“皇上圣明。”然后便退下了,可是赵庆泽心中却不住地感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天子本就多疑,沈相这么一弄,皇上对他不起疑才是怪事呢!
因为皇上和赵庆泽还有暗卫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沈相身上了,没有人注意到在同一个时间,沈相府中一个不起眼的下人偷偷翻墙进入了李鸿过府中,在书房找到了李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