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3节(1 / 2)

敛财人生[综] 林木儿 3538 字 1个月前

那边小伙子就不乐意了:“您啊,怎么还有些不相信的意思?当年为了说服李翠翠救您……”说着,他顿住了,突然意识到一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不合适,连忙顿住,“您看我……看见您高兴的胡言乱语了……您先坐着,我叫人去……”

第一个跑来的果然不是李翠翠,因为厂里的人第一个通知到的不是她,而是范云清。

通知李翠翠,得打发人满厂去找她。

但是通知范云清,只要去保卫科的办公室打个内线电话到副厂长的办公室就好。

因此,第一个跑过来的,就是范云清。

她几乎是跑着撞开门房的门然后跌跌撞撞的闯进去的,一进去就看着洪刚问了一声:“想着你该回来了,没想到回这么快。”

洪刚眉头微微皱了皱:“你知道……我要回来……”

范云清的眼睛朝两边瞟了一眼,好似是有很多话不方便在这个地方说一般,只过去扶洪刚:“走吧,先回去……”

洪刚躲了一下,没让范云清扶。

范云清微微皱眉,看洪刚:“怎么了?”

洪刚是这么解释的:“毕竟不是夫妻了,再这么着,对你影响不好。”

“什么影响不影响的?”范云清大大方方的,在周围若有若无的视线注视下,说了一句:“就算不是夫妻,还是战友呢。在战场上,能以性命相托,能把背后交给彼此。扶一下都不可以吗?谁要说就让他说去,咱们坦坦荡荡,怕个什么?”

洪刚就扭脸认真的看范云清,然后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怎么的一笑,然后先一步走了出去。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沿着厂里的路往前走。

等到了厂里办公楼的正前方,这里最宽阔,没有丝毫遮挡物。

洪刚停下脚步,说了一句:“就剩下咱们两个了,你不用跟我演戏了。先走吧,我知道回去的路怎么走。”

范云清脸上表情一如既往,看着洪刚的眼神透着几分叫人生出错觉的宽容:“老洪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演戏?我跟你演戏了吗?”

洪刚自嘲的一笑:“你没演戏吗?这两年的时候,我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我没什么可反思的!我敢拍着胸脯说,我没做过对不起国家,对不起d的事情。那我能想什么呢?”他苦笑一声,“那个时候,我才发现,我能想的只有你……”

范云清‘哦’了一声:“想我什么?”

“想的多了。”洪刚转过身,看着范云清:“从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想起……”

“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范云清摇摇头,“说实话,我是真想不起来了……”

洪刚摇头:“不!你肯定记得。你的记性很好,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见过的必然是会牢记的……你有这份记性……”

范云清的眉头微微挑起:“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的记性好还是不好,好到什么程度,不好到什么程度,这些,我不觉得你能很清楚……”

“我当然清楚。”洪刚往路边走了两步,坐在花坛的边上,看向范云清,“那天晚上,你来找我,提着一瓶茅台……可你身上穿的衣服,你的头发,包括你发卡的位置,跟当年我第一次睁眼看到你的时候,都一模一样。”

范云清轻轻的笑:“老洪啊,你真会说话。我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可能还跟很多年钱一模一样?”

洪刚没理她的否认,只道:“……当年,你说话的表情我都记着呢。你告诉我你结婚的时候,那个表情,那个眼神,都透着一股子戏谑。那分明就是说,傻子,我在骗你的。”

“那只是你的错觉。”范云清叹气,“你现在认为我是坏人,那么我做什么,做过什么,你都带着成见。”

洪刚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云清啊,咱俩都坦诚一些……”

范云清就闭嘴不说话了,沉默了好长时间之后才道:“我承认,当年……我说我结婚了,但却暗示你……我说我结婚了这样的话是骗你的。果然,你‘不肯受骗’才是真的受骗了。”

果然!

“为什么?”洪刚看她,“你并不是真的对我有好感?”

“没错!”范云清深吸一口气,“那个时候,我的一颗心都在百川身上。我们那时候是夫妻,我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但是,就是那么可笑。我丈夫的心,从来不在我身上。我那么做,没有伤害你的意思,只是……我想证明我哪怕结婚了,还是有人会喜欢,还是有男人会爱我……我想叫百川吃醋,想叫他知道他的老婆他如果不珍惜,是会有人珍惜的。没错!我利用了你!在那几年,我对你特别愧疚。尤其是你因为我的事被处分的时候,我更愧疚。我跟我自己说,以后要是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的。那时候我太愚蠢了,用了那么一个蠢办法。它没有唤回百川,反而叫我更清楚的明白,我跟他之间所存在的问题,远不是看上去的那么简单。那都不是单纯的用男女的感情来解决的问题。另一方面呢,也害了你,更是耽搁了你的前程。”

“所以,你跟老林离婚,再嫁给我,是想要偿还这份亏欠?”洪刚这么问道。

范云清抿嘴,但还是点头:“……其实,当年找你,说是为了我侄女的工作……可你是知道的,想安排舒拉,办法很多。像是市里的图书馆,文化宫,少年宫都行,就算是市里的图书馆安排不进去,随便找一家大学,进大学的图书馆档案室都行的。不是非得咱们厂的子弟学校。之前咱们在厂里见过,你不止一次的试图帮我,我看在眼里,不是没有走进心里。我有很多次,都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想跟你道歉的。可我一想起,你当年也是有老婆也是有妻子的却对另一个女人展开追求,我就又收回了那些想法。我觉得你更像是见色其意。等大姐去了,我是真心想过来祭奠一下大姐的。跟她道歉!可两杯酒下肚,你又说起了当年的事……你当时都哭了……你说你这些年对我的感情……老洪啊,你真是个很会说情话的男人。那时候那一刻,我分不清楚是自己动心了,还是曾经的那一丝愧疚起了作用……总之,一个女人能坦然的接受一个男人,这一定能说明一些问题。事实上,第二天我也惊讶了,我怎么会干出那样的糊涂事?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曾经未必就没动过心。”

“动心?”洪刚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动心,就是将我送了进去?”

范云清还是坦坦然的看他:“这件事我不推脱。但我为什么这么做,你该明白的?”

“因为李翠翠?”洪刚皱眉,然后狠狠的闭上眼睛,“是!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真的跟她什么也没干!我喝醉了,我叫的人是你……是她不知道廉耻钻进我的被窝的……我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干,是她赖着扒着死活不走的。我跟你解释过……”

“是!”范云清道:“我想信你的。我说了跟你离婚,说了可以离婚,但是离婚之后呢?你跟她结婚了!然后你告诉我说,你们曾经没什么关系!老洪啊,我不是小姑娘了。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就不是!我用我的方法想要检验你的话是可信的!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是我想的多了。你确实是清清白白的。可是……你叫我怎么信你?从头到尾,只验证了……你们之间之前肯定是有过奸情的……你对我说的话全是谎话,根本就不足为信!对于一个背叛我的男人,你说,我给你一点教训,不应该吗?我——范云清,不是什么巾帼英雄,但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铁娘子。叫我吃这个哑巴亏?这个哑巴亏,我不是不能吃!还是那句话,哪怕你不是我的丈夫,可你还是我的战友,是我孩子的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为了孩子好,我也得把这口气给咽下。反正已经离婚了,不是吗?翻过这一页不行吗?可是老洪啊,你是怎么对抗美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对抗美的。一个骤然不见了母亲的孩子,你这个父亲本该是她最可依靠的港湾,最能给予庇护的地方。可是你都干了什么?一个亲生父亲,都没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姐姐可靠。你叫我怎么想?爱屋及乌?恨屋及乌?你爱我,我家的烟囱都能当佛塔跪拜。你不爱我,我生的孩子在你看来都如同脚下的泥。老洪啊,李翠翠数次叫抗美叫她妈妈,这事你知道吗?”

洪刚哑口无言:“我……我不会照顾孩子……我以为跟着晓星是对她好……”

“看!”范云清摊手:“我说的话你也不是全听的。你总是听对你有利的,而对你无利有害的,你却从来不去听。我叫你跟我离婚,是为了不牵连你,不牵连孩子。然后这话你听了,你跟我离婚了!这对你是有利的,可以避免被牵连。我叫你照顾孩子,这话你没听。因为她的存在影响你的再婚质量,这对你是有害的,所以你没听。老洪,不管你承认不承认,你都变了。不再是那个被调查被处分也依旧没有说出我的那个有担当的洪刚了。不管你怎么不承认,选择跟我离婚的时候,你其实就是抛弃了我。我当年利用了你,用我嫁给你,给你生儿育女还清了。你背叛了我抛弃了我,而我让你受了一翻苦头,你也算把欠我的一并给还清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并没有想要置你于死地。当时,我就是想吓你一番,可是后来出了变故。这个你应该很清楚。”

“你是说,家里遇到诡异贼的事?”洪刚看她,问道。

范云清皱眉:“这事,到现在为止,都是无头公案。你也知道李翠翠是什么人,当年大家都说,是有人看到半夜家里有男人从墙上翻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传的人尽皆知。我就寻思,该不是李翠翠的老毛病又犯了……厂里这些人,包括老赵他们,都觉得问题是出在李翠翠身上。我跟小林,一起去做李翠翠的工作,目的呢,就是想把这个案子定为男女的作风案,把你顺利的摘出来。可是,任凭怎么说,李翠翠都不答应。又说我虽然跟你离婚了,但是旧情难忘,挺着肚子怀着你的孩子为了你上蹿下跳,话说的很难听……这事就成了一个死结。这两年我想起来心里也难受!心说,我当时跟你置气弄这一出是干啥。真的!当时老安都说了,可以替我吓吓你出气。谁知道事情会出了这样的变故?假的也成了真的了。这两年我也没少想办法。你以为你如今能回来是查不出你什么吗?不是的!你也不看看,枪毙了多少人。这两年,全国枪毙了十万人不止。为什么只有你回来了?”

“为什么?”洪刚这么问了,又眸子一凝:“因为那个安主任?”

范云清点头:“那个安主任……我在他身上可是花了大工夫了。如今,我跟他爱人都成了莫逆之交了。他那人呢?没什么弱点。唯一弱点,就是他的老婆。我是用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先是跟人家赔笑脸……去了别人家,什么活都抢着干,奉承人家。半辈子没干过的事,我都干了。当然了,没想到因此我还升了副厂长了……这也算是无心栽柳了吧。”

是说巴结人家,只想叫人想办法把自己弄出来,却没想到还顺带的叫她升官了。

对她怎么当上这个副厂长的,在自己面前,她直言不讳。

洪刚不知道怎么说,真的!听她说话,句句都是道理。可这道理听着为什么这么别扭呢。

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就只问了一句:“俩孩子还都好吗?”

这一茬好似就被揭过去了。好似真的谁都不欠谁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