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璃,你敢谋害郡王妃,今日我必要与你算个清楚!
合宜,你随我进宫,我们让太后娘娘为我们评理!”
“郡王妃,你莫要欺人太甚。
从今日相见起你便一直咄咄逼人,我念着今日是大妹妹的生辰宴,是以未与你计较。
可你不但不领情,还这般污蔑我,我与你也无甚可说。”
顾锦璃作势气恼,要去拿蒋欣阮手中的花。
蒋欣阮时刻防备着,立刻缩回了手,冷冷道:“你若清白,可敢与我进宫到太后面前对峙?”
“我……我有何不敢,只是……”
见顾锦璃明明心虚还强自镇定,蒋欣阮冷笑一声,“你若问心无愧,便别再找什么借口,有什么话我们当着太后的面去说。
你若是不想去,便现在给我磕头赔罪。”
蒋欣阮往日里并不是疾言厉色的人,可她今日在平阳王府受了不少气,如今又被蜜蜂蛰了,再好的性子也隐忍不了了。
“去就去,我有什么可怕的。”顾锦璃也一改刚才的从容,虽紧咬牙关不肯退让,但气势却虚。
蒋欣阮见此一扬嘴角,“好,那我们这就进宫!”
“锦儿,我陪你去。”沈妩怕顾锦璃吃亏,想进宫找沈皇后帮她解围。
顾锦璃却摇了摇头,一个人跟着蒋欣阮温合宜进了宫。
宋碧涵急的推了沈妩一把,“阿妩,你怎么不去呀,太后娘娘一定偏心蒋欣阮,锦儿会吃亏的呀!”
沈妩望着顾锦璃的背影,偏了偏头,若头所思的喃喃道:“锦儿她,刚才冲我眨眼睛了。”
宋碧涵闭上了嘴,几人相视一眼,脑中默契的浮起了一个念头。
锦儿要搞事情了!
蒋太后接到宫人通禀后,将顾锦璃几人召唤进殿。
待看见蒋欣阮和温合宜的脸,不禁吸了一口冷气,惊愕问道:“欣阮,合宜,你们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温合宜不说话,只默默流着泪。
她的嘴唇越来越痛了,现在就是想说话也说不出来了。
“太后娘娘,您要为欣阮和合宜做主啊!”蒋欣阮哽咽出声,若非眼睛肿的可笑,当真是我见犹怜。
“你莫要哭,有什么事慢慢说。”蒋太后是看着蒋欣阮长大的,对她自是疼爱。
蒋欣阮哭着将平阳王府的事情一一道来,末了抽泣着道:“欣阮与灵毓县主的确拌了两句嘴,可我没想到县主竟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怀恨在心,用计将欣阮和合宜伤成这个样子。”
“真是胆大包天!”
蒋太后如刀般锋利的眸光狠狠落在顾锦璃身上,只可惜顾锦璃低垂着头,没有看到。
蒋太后嫌恶的收起目光,对蒋欣阮和温合宜道:“你们先起来吧。”
“谢太后娘娘。”
婢女搀扶着蒋欣阮和温合宜起身,却看到顾锦璃未用人搀扶,也径自站起身来,还轻轻拂了拂裙上的灰尘。
“放肆,哀家可让让你起来了!”蒋太后一拍小几,凌厉的气势让殿内众人都只觉心惊胆颤,忙将头深深埋下。
顾锦璃歪头茫然的看着蒋太后,无措的道:“太后娘娘不是刚说完让我们起身吗,难道臣妇听错了?”
她又侧头去看蒋欣阮和温合宜,脸上茫然更重,一副“我没听错啊”的样子,疑惑的喃喃道:“臣妇与郡王妃大妹妹一同进的慈宁宫,太后娘娘总没有只罚我一人跪的道理吧。
再说臣妇若真不起身,被人知道也定会误会大妹妹不顾念姑嫂之情。”
“真是好一张利嘴!”蒋太后语气冰冷。
顾锦璃恭敬福身,柔柔道:“多谢太后娘娘夸赞。”
蒋太后眯着眼睛看着顾锦璃,她浸淫六宫多年,她神色稍有不悦,就连蒋贵妃都会惊慌,这小丫头片子竟没有丝毫畏惧。
蒋太后眸中泛着冷寒,但并未责骂她。
反正欣阮手中有顾锦璃的罪证,待询问清楚,理直气壮地处置她更好。
蒋太后望向蒋欣阮,询问道:“你说灵毓县主用计害你,可有证据?”
“回太后娘娘,妾身手中的这朵花便是罪证!”蒋欣阮将手中的那朵红花呈了上来。
那是一朵不知名的花,花瓣不大,但颜色艳丽似火。
蒋太后扫了一眼,冷冷望向顾锦璃,“你还有何可辨?”
“太后娘娘,臣妇只是见这朵花长得娇媚,颜色又喜庆,是以才将这朵花戴在大妹妹头上。
臣妇不明白,郡王妃为何一口咬定臣妇此举不妥。”顾锦璃喉咙微动,双手不经意间捏着两侧的衣摆。
“顾锦璃,你还敢狡辩。”蒋欣阮见她不到黄河心不死,便道:“太后娘娘,既然灵毓县主不肯承认,不如唤御医前来检验。”
顾锦璃的双手骤然捏拳,随即藏在了衣袖中。
蒋欣阮勾唇冷笑,她倒要看看顾锦璃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蒋太后本就想召御医为蒋欣阮两人诊治,闻言点了点头。
等待御医的这段时间里,建明帝和沈皇后脚前脚后的来到了慈宁宫。
蒋太后抿茶冷笑:“往日难得见到皇帝皇后,没想到今日竟能劳你们驾临哀家这慈宁宫。”
建明帝还因之前的事有些不自在,便刻意不去看沈皇后,只笑着道:“儿臣听说这三个丫头进宫打扰母后清净,便特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说完他才抬眸去看蒋欣阮几人,顿时吓了一跳。
她们两人的脸此时肿的更厉害了,看着格外吓人,“这是怎么弄的?”
“呵,还不是你封的好县主!”蒋太后阴阳怪气的冷冷道。
建明帝心里“咯噔”一声,顾锦璃那倒霉丫头去捅马蜂窝了?
随即他又把自己这个想法给否认了,这丫头这么倒霉,估计不用去捅,只好好走路就能有马蜂窝掉下来。
可当他看到顾锦璃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站在殿内时,又不禁有些困惑。
顾锦璃瞧着也没什么事啊,难道马蜂还能只咬蒋欣阮两人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