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上手就上手,有考虑过她的想法吗?
想必,宋陵是没有的。
陈赟吓得要哭,眼泪像金豆豆似的一颗一颗砸在宋陵手臂上,他皱了皱眉:“哭了?”
陈赟穿越过来以后,还没见过这么不懂礼数的人。
陈赟已经被吓得浑身没了力气,她现在出声喊,会不会有人冲进来救她?
陈赟眼神潋滟,手一抖又一抖。
宋陵是看不清楚怀里的姑娘是个什么表情,只觉得那哆哆嗦嗦的样子,也挺可爱的。
他逗她:“哭什么,你不就是出来卖的。”
陈赟硬着头皮:“爷,说的是。”
胡同里养的姑娘,都是出来卖的,她这个身体的主人也不例外。
你呀你,想的什么呢?
现代人的思想讲究的是人和人之间相互尊重,最起码男人和女人是平等的,但是在古代男权社会下,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
“你既然说是,为何还要哭?”
陈赟逃不过宋陵的手,强颜欢笑:”奴家这是高兴。”
这算哪门子的高兴?
还从来没有人在宋陵他面前抹过眼泪,和他相处的那些表姐表妹跟小鹌鹑一样的守规矩,大户人家的闺秀规矩更是不会,那些个连看他都是偷摸摸的,更别说是哭了。
陈赟她还真的咬着唇,抽抽噎噎的哭,耷拉着脑袋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奴家也不想来的,奴家是被骗来的。”
没错,都是那黑心的牙婆用钱骗她的!
陈赟她本是在胡同生养的姑娘家,吃穿用度都是牙婆花销,可是赎了身,就不一样了,此去上京山水路长的,那上京陈氏一听就是让人心慌慌的,陈赟心里没底,就生了要在身上傍些钱的念头。
这才会答应了牙婆出来见什么劳什子的公子爷。
她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陈赟吸了吸鼻子,觉得自己又蠢又可怜。
眼皮浅成这样子,为了这些银子就把自己落到这个地步。
对了,说起银子。
牙婆虽说是口头上答应要给她,可陈赟还没有见到银子一个子呢!没伺候这位公子爷,她什么都拿不到尾款。
陈赟,你是不是傻啊!
陈赟一想到这里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红了眼睛,期期艾艾的说:“爷,奴家真的不是那种人。”
宋陵来了兴致,支着头问她:“你是哪种人?”
陈赟在晋江看一打的穿越文,别人穿越那都是正牌的姑娘啊!吃香又喝辣的。
陈赟她真是命不好,偏是穿了个小妾生的,呃,似乎还不是小妾生的。
她只是陈三老爷在外挂职时留下的,被养在胡同里不正经的姑娘。
宋陵低头去瞅陈赟,嗤笑道:“你莫不还是清白人家?”
陈赟的脖子都红了,像是吃了酒,水红色的也像是刚被浸染过的布。
陈赟又惊又怕,嘴唇皮子都要快要破了,眼泪一颗接着一颗掉,宋陵的袖子都被打湿了一里头一层,黏糊糊的粘在肌肤上。
宋陵嗤笑,低声哄道:“是爷说错了。”
不哄还好,这一哄眼泪更加泛滥。
陈赟忍不住:“呜呜呜,奴家真不是自愿来的!”
宋陵抬起手在陈赟的脸上捏了下:“你走吧,爷从来不勉强人。”
这又要放她走了?
陈赟垂着泪,婷婷袅袅的出了船舱。
“这么快!”牙婆见陈赟低着头走出来,连忙上前去迎。
“错了。”陈赟急匆匆的拉着牙婆离开了。
“什么错了?”牙婆问。
“人错了。”
“爷。”带刀侍卫惶恐不安的跪下。
宋陵忖着那小娘子还挺有骨气,他本想着那女人怎么也要给他扣个头再走,哪里晓得陈赟就是对他客套的福了福。
“什么人都能进来!”一旁的婢女进来重新开了窗散散狐媚的味道:“听说还是胡同里养着的,专门供老爷们玩弄的。”
“她们家的爷怎么能玩儿这种没正经的姑娘?”
宋陵低头瞅着已经润湿的里衣,开口说道:“去查查,或许有什么为人不知的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