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呼吸喷在陈赟的脸上:“陈十二娘,你便是给我睡烂了,那也是你自找的。”
“想睡就睡,睡完就给本姑娘滚蛋!”
肩膀的手用上了十足的劲,他笑着说:“我就喜欢看你泼辣的样子。”
这人怎么不去死呢!
陈赟抿紧唇不说话,这心思她也只能烂在肚子里。
那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都快要将她捏碎了,声音里透着愤怒:“你从小就学如何给人做妾,承欢膝下,百般淫巧,”
陈赟知道他是故意说这些羞耻的词给她听。
他终归是误会了她。
烛光下,陈赟被迫的抬起脸。
她说:“公子说的对,像奴家这等出身,左不过是给人做贵妾,不过如今倒是攀上了公子爷这样的金主,没准还能混个富贵荣华。”
陈赟的腰被大手揽住,越收越紧,她的裙已经被撩起来露出里头细腻的白肉。
他声音又清又冷,恨不得分分钟剐了她的肉:“富贵荣华?那也要看你侍候的好不好了。”
那灼热的呼吸落在细白的颈撕咬上一口。
陈赟的咬着嘴唇一直忍着,不让嘴里的声音发出来,她便像只在海上漂泊的小船,一直摇摇晃晃不知道何时才能停靠。
夜色苍茫的大地,终于熬到露出一丝鱼肚白,天就亮了。
房间里被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忽然外头有了想动,是个半大的丫鬟,长得清清秀秀的,一脚跨进了屋里。
“这天气真是烦人,下了好几日的雨,今日可总算是放晴了。”
床上一床锦被下的身影动了一下。
丫鬟绿儿捧着铜盆走进,挑起纱帐:“小娘子昨夜睡的好不好?”
陈赟从锦被里钻出来,头发乱乱的,丫鬟绿儿便取笑道:“小娘子又捂着被子睡,若是到了族里可不敢这样没规矩了,会被人笑话的。”
”回族里?“
丫鬟绿儿已经上前来抚平了陈赟的头发。
”是啊!小娘子莫不是睡了一觉,就把这些事情全部都给忘记了,今日就是族里派来接人的日子啊!”
啊,是这个关乎她下半辈子睡金床还是睡烂木床的日子啊!
那么就是说,一切都像是梦里面发生过的一样吗?
她还会遇到那个恨她入骨的公子爷。
陈赟声音绵软:“我记不起来了。”
丫鬟绿儿早就习惯了陈赟答非所问的样子:“那小娘子可莫要忘记了,等会儿族里来的人来了,要好好回答才是!奴婢听说牙婆已经收了上京陈氏足足一千五百两!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陈赟心头一跳:“一千五百两?”
“是啊!真金白银!”
丫鬟绿儿满是羡慕:“这条胡同还没有哪个姑娘卖出这个大价钱,也就是小娘子身份贵重。”
呵呵呵,也就是她卖的贵了是吧?
难怪,牙婆这么爽气,上京陈氏的人还没来,就早早给陈赟收拾好了包裹。
丫鬟绿儿心里自有算盘,小眼神偷偷的打量着她:“奴婢还想跟着姑娘去族里过好日子去的!”
陈赟的大脑里才有些这件事的影子。
她本是被牙婆养在胡同里的姑娘,等到了年纪就要被高价卖出去给人当小妾的。
扬州富商很多,也多的是喜欢她这样鲜嫩的变态老男人。
可像她这般的姑娘,是没有话语权的,牙婆只认白花花的银票。
那个金主出钱出的高,她陈赟自然就要跟着他回家当暖床的小妾。
胡同里住的倒是不少,都是些家里穷,早早就卖了的可怜人,陈赟也记不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到了这里。
陈赟本以为这辈子也就这么了吧。
可不想,前几天有一位上京的大娘来寻亲,一见到她就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娘子长,小娘子短的。
陈赟这才知道,她是上京陈氏三姥爷下任扬州时留下的种。
丫鬟绿儿感叹:“小娘子真是好福气,上京陈氏那可是大户人家呢!”
“钱多吗?”牙婆说过钱少的金主抠门的很,入了门以后没准都让人吃不上饱饭。
“当然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