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铭吃了一惊,问道:“你来干嘛?”
贺婷玉冷冷道:“怕什么,我算好了,你醉的那样子,怎么可能给衣服脱了。”
陆越铭问道:“那……你也不用进来吧。”
贺婷玉道:“我找你有事。”说罢凑近了,悄悄对陆越铭道:“这队里那个老头儿,你认得不?”
陆越铭想了想,问道:“老头?是哪个?”
贺婷玉咬牙道:“这里面就一个老头儿,你说是哪个?那个瘦瘦的,山羊胡子的,你到底认识他不?”
陆越铭又想了半天,贺婷玉不屑道:“算了吧,我看你根本没有注意那个人,我真服了你。”
陆越铭问道:“你问这个干嘛,他怎么了?”
贺婷玉道:“他看你的眼神很不对,总觉得他看你,眼睛里带着股恨意,特别深,好像要把你吃了一样,他很能掩饰,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
陆越铭叹口气,道:“罢了,他恨由他去吧,注意一些就行了。”
贺婷玉冷冷道:“那人可不简单,在这个商队里,那些人都是供着他的样子,他看起来可不简单。”
陆越铭问道:“那他说他是什么来头呢?”
贺婷玉道:“说是个生在蒙古的人,后来入关,做生意发了点财,但是后来妻离子散,他感觉也活不久,想着叶落归根,想在故乡终老,于是就花了所有积蓄,请这帮人送他会蒙古草原,让他看一眼故土。”
陆越铭想了想,还是没有什么头绪,贺婷玉便道:“行了,你身子也恢复了,你今天别喝酒,仔细看看一吧。”
陆越铭也觉得这两天有些太乱,于是这一天他也不再喝酒,而是骑上一匹马,跟着大队人马一起走着,陆越铭也仔细留意了那个蒙古老者,但是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与自己有什么瓜葛。
就这样过了一天,晚上陆越铭钻进自己的帐篷,本来打算入睡,没想到贺婷玉又钻了进来。
贺婷玉低声道:“那人到底是谁,你想起来没有?”
陆越铭想了想,道:“我还是想不起来,根本不认识这人啊。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想起来有一处不对。”
贺婷玉问道:“哪里不对?”
陆越铭道:“那个蒙古老人说,他是想回到故乡,叶落归根。但是那是汉人的说道,蒙古人逐水草而居,他有什么叶落归根?他的蒙古包都是飘来飘去的。”
贺婷玉摇摇头,道:“人家的故土在整个草原呗,想晚年在熟悉的草原上度过,这也说得通。”
陆越铭无奈笑道:“这次反而是你觉得他没有不对了。”
贺婷玉道:“行了,既然你也觉得有问题,那今晚我们要不要走为上计?”
陆越铭这一下陷入了犹豫不决中,想来想去都拿不定主意,半天之后,才慢慢道:“不是说……安心吧……”
贺婷玉冷笑道:“人死了也得蹬蹬腿吧。”
陆越铭又想了一会儿,咬牙道:“也罢,看这些人的货物,铁锅农具不少,这些东西卖给蒙古人,得让他们又多打好多兵器,助他们进犯大明,我跟随他们,岂不也成了不忠不义之人。这一走,起码我俩是与之不相为谋的。”
贺婷玉无奈一笑道:“还扯得这么大义凛然呢。”
于是这两人赶紧在这里收拾起东西来,贺婷玉早就不知什么时候,搜集了许多干粮淡水,陆越铭也草草收拾了一些,估摸着既轻装,又可以保证好一段时间了。两人从来没有来过这茫茫草原,这一去,没了向导,要活命实在不易,这一去,实在是需要很多决断的。
两人收拾完毕,贺婷玉小心的从帐篷里探出头,先看看虚实,然后对陆越铭打了个招呼,两人便一齐走出了帐篷。
只见夜幕下,许多小帐篷如同一个个坟包,静的可怕,然而突然,那一个个帐篷后面一阵闪亮,星星点点的火光闪了出来,那些帐篷里走出了一个个人,都是这商队的人,然而这些人,却都拿着弓弩兵刃,一个个看起来来者不善的样子。而那个蒙古老者,也慢慢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