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楚云下了马车,与洛卿分开后,她的整个身子还有些微微的颤抖。见他走远了,才开始嘀嘀咕咕的说起这个人的不守信用。嘴下虽抱怨着,但心里却不由得担心起此次他去洛家之行。随后,她找到了学院那些长老,说明了情况。那群长老一边说着后生可畏,一边又仿佛在商量什么似的把她赶回学院给她安排的位置,洛礼渊此次要离去之事他们似早已知道,却都默契的闭口不提。
她到了一件小木屋前,说是两人合住一间,她也不知与谁合住。她找了个看的顺眼的树,坐在树荫下便开始打坐修炼,洛卿白日里折腾了她一日,这会她正腰酸背痛着呢。
“哟,楚云导师,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呢。”贺轩从屋内出来,看见正在修炼的楚云打趣道。此人也是学院的导师之一,主修金元素,也是分身后期,不过年纪较大,已有四五百岁。楚云平日里见惯了他一副严肃正经的模样,此刻这个态度,倒是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遂起身,向他礼貌性的点点头,毕竟他在学院里教学已久,也有较高的声望。经过他身边时,他却突然紧紧地抓住了楚云的手腕,手指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摩擦着,说到,“楚云导师,吾一直很好奇你为何和洛导师二人修炼神速…莫不是………采用了什么双修好法子?今晚咱一起探讨一下,如何?”
听闻这话,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默不作声地甩开他的咸猪手,暗暗打量了一下贺轩。平日里与他接触并不多,谁知道此人衣冠禽兽,竟还把注意打到她头上来了,真是不知死活。她冷笑一声,若不是洛洛卿此次有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与自己合住。
贺轩见她如此反应,倒也不纠缠,侧身让楚云走了过去。只不过一转身,他竟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臭婊子,装什么清高。刚来就和洛礼渊不清不楚,怕是早就被肏过无数回了。为什么洛礼渊可以,他就不行?
楚云并未理会他的内心戏份,只是将自己的警惕性提到了最高。在接下来的修炼中,楚云都放出一丝神识仔细观察周围,她也感到少许蹊跷——为何贺轩无缘无故说这些话?
第二天一早,楚云从地上站起,她拍拍身上的露水,朝着比赛擂台飞去,今儿已经是第五天了,正是中期激烈阶段。不少弟子暗自开局赌输赢,十分热切。
“哼,我赌黑马!”说话间,此人便放了一大块儿灵石,十分自豪的丢了上去。
“哇!仁兄可要叁思。凌凤虽是出窍中期,可这次对手是刚入分神期的阮落雨啊!”
“走着瞧罢!”那人似是不屑于他们争辩,摇了摇手上的扇子,悠悠走了出去。
听到这番话,楚云心里也不免升了一丝好奇,这阶级的差距可谓说是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她快速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开始了观看。
由于这次比赛有众多学院参加,因此,实力也大多都在元婴、出窍阶段。此时的他们才刚刚正式踏入修仙之路,刚刚接触上等秘籍心法,更不谈元素之力的领悟。这群弟子一看便是家养的娇花,未经过真正的暴风雨,未见过残忍与淘汰,是以,看这般打斗,无异于看猴儿耍戏,全都是花拳绣腿。楚云闭上双眼,懒得分给他们一丝关注。莫说她这般变态的速度来自先天,这楚家从小给她和楚空使下的绊子倒也不少,她俩自小便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而人,往往能在绝境中爆发出最高的潜力。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了楚家,楚家的位置竟是挨着苏家。她微微一笑,看来这小子管的还不错嘛,而且…苏家少主苏越空!楚云心里突然燃起了八卦之魂,这可谓女主的真爱之一啊!当初她追文时,作者写着写着差点写成了苏越空和凌凤的1v1甜宠,后来硬是拗不过其他男配粉的疯狂留言,最后才勉为其难的写了一个开放式的结局,更甚者,全文十分清水,女主凌凤从凡人到神的修炼之路上,竟一篇肉都没有!都没有!
言归正传,她倒十分好奇两人的感情戏发展问题。
突然,楚云感觉自己被一束视线盯住了,她顺着视线看过去,竟然是楚空这小子。四目相对,他竟给她一个无辜的微笑。
该死的!楚云赶紧低下头,那晚和楚空的意乱情迷滚床单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冷不丁的,自己的手突然被一个温暖的大手牵起,一股熟悉无比的淡淡的熏香传来,她便是不用抬头便能知眼前的人是楚空。
他一身黛衣,暗纹流光,衣裳极为飘逸。风过之时,他的袍服也飘飘而举,高挑秀雅,俊美绝伦。年少时的青涩稚嫩已完全消失殆尽,金色的眸子十分深邃,嘴角微俏,十分温柔的看着眼前之人。
“姑姑,好久不见,空儿甚是想念得紧。”
楚云时隔一年,再次见到楚空时也狠狠地犯了一把花痴。见他如此谦和有礼,又想起那晚疯狂,楚云更是觉得十分荒谬。她是他如此至亲至敬的亲人,但她却依旧对那晚霸道的疯狂存有一丝的迷恋,她在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巴掌,整理了一下内心的思绪,似是冷淡的点点头。
“大赛所剩时日不多,空儿又难得见到姑姑,不如这几天姑姑陪一下空儿可好?”眼前颀长的少年语气中透露出的淡淡委屈和金眸里显而易见的思念让楚云瞬间缴械投降,她不自觉的点点了头,刚想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却想起二人分别已久,也长大了,似是不适合做这些亲密的举动,手便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
楚空见此,又是一笑,他握着她的手拍上了自己的头,笑道:“姑姑方才想这样吗?”
楚云见此,便也不避讳的轻轻摸了摸,他的一头茶发在太阳下十分闪亮,光是看着就像是感受到太阳的温暖般,他的发丝极为柔软,又十分的光滑,此时的他十分乖巧的半倾着身子,像是一个大金毛般,惹人喜爱。
待她刚放下手,楚空便用大手牢牢握住,牵着她走回了楚家的位置。楚家的位置十分舒适,甚至还有宽松柔软的躺椅,手旁有松软清新的零食。想刚刚,她一个导师,也只是坐在比其他弟子好一点的、有靠背的木质座椅罢了。阶级待遇明显啊!她在心里默默流泪到。
太阳暖洋洋的照下来,又躺在舒适的躺椅上,本不需睡眠的楚云都犯了懒劲儿,掺起了瞌睡。一旁的楚空见此,薄唇微勾,轻轻帮她抚去眼前的发丝,又轻手轻脚的拿下了她放在身上的馋嘴儿,举手投足之间皆是对爱人般的怜惜。看了她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将目光投向擂台。说实话,这些人还真入不了他的眼,一个个娇身惯养,心比天高,自恃一股傲气,可一有困难,倒是跑的比谁都快,这种人他见得多了。他眼里闪过一丝暗色,但继续耐着性子看了下去。
楚云迷迷糊糊睡了不久,周围突然被一阵躁动声吵醒,她已许久未眠,睁开双眼时,还有少许的不适应。棕褐色的双眼湿漉漉的看着楚空,似是空山新雨后洗刷出生气般,倒影出他的模样,楚空心里一阵悸动,他递去一杯温热的茶,说到:“姑姑是被吵醒了罢?还迷糊着呢。”
楚云楞楞的点点头,过了好一下,才缓缓起身,慢吞吞伸了个懒腰,拍拍自己的小脸蛋方才清醒过来。她扫了一眼四周的学徒们,他们脸上无一不显着激动期盼之色,楚云仔细一听,竟喊的是凌凤二字。她想起之前听的那一番话,也不禁精神大振,准备看一番好戏。全系、出窍中期的凌凤对上火、金二系,前几日刚刚进入分神期的阮落雨,谁会赢呢?
思考间,凌凤和阮落雨便都上了台,两人皆是一袭白衣,凌风白衣上绣有龙纹,袖口也以竹子点缀,虽低调但不朴素,火红的头发更衬得她的尊贵,狂气却又沉稳,有种令人着迷的吸引力。光是那一站,就已是全场的焦点。而阮落雨则略显不甘心,纵使她修为略高一筹,但她心境不稳,相比之下,她更想通过拿下这局稳固自己心境。
阮落雨眼神一冷,使出自己如月剑法第二招——“朝折暮折”,只见她手中的剑突然大变,极快的变换身形以及姿态。众人也只能看得见部分残影,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竟不知道哪个残影才是真实的她。
凌凤见此,也拿出自己的宝剑抵挡。这把剑与阮落雨手中紫晶发亮的不同,这把通身漆黑,似是很普通的样子。她抿紧菱唇,专心迎战,两人打的难舍难分。
再次分开时,阮落雨已微喘着气,除了面色微微发白以外,身上没受什么伤,而凌凤衣上已划破多处,外人看着一阵唏嘘,看来凌凤还是抵不过阶级之差。但此时台上的阮落雨神色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她暗暗心惊,这剑法也就前几次能伤到她罢了,越到后来,她不仅能轻松避开自己的招式,甚至已经开始学习她的剑法,况且她并不用灵力进行闪避,这么一行下来,自己的灵力已损耗不少了。若这么跟她耗下去,自己说不定可能真的会输!她扬起一抹坚定之色,闭起双眼,开始回忆如月剑法第六招,这招已是她现在能使出的极限了。
“哇!不至于吧!”
“杀招诶!!底牌啊!!”
“凌凤不是已经受伤了吗,为什么还要使杀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