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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衣男说道,死者的尸体上没有找到太多的信息,钱包里仅仅有一张刷卡购物的小票,我们是根据卡号信息反查核对,找到了卡主,继而锁定了此人的电话,发现昨晚他在你们店里的这期间,曾经接了一个七分多钟的电话,但是电话是网络号段,查不到拨打人是谁。

这意味着对方也许不希望自己的号码和位置曝光,而此事发生后不久,死者就遇害了,两者看起来互不相干的事情联系在一起,我们就有理由怀疑,当初打电话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嫌疑人。

我不做声,因为我不明白皮衣男告诉我这些的用意何在。皮衣男看我不说话,于是就问我,你是否有印象,当初他这通电话,说了些什么。

这可真是难到了我,我又不是变态,为什么要去偷听别人的电话,但是我却明显从情绪中察觉到当时死者接电话的时候,态度似乎是在和对方争执,因为他丢下了一句“你他妈别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足以证明他极有可能和电话那端的人关系并不算好。

说完这些,我对警官摊手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

皮衣男问道,你刚才说同行来的还有个女人,那个女人你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我摇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模样还不错,身材挺好。

说完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凡夫俗子,毕竟关注的角度不同。

眼看可能没什么新消息了,皮衣男站起身来,跟我行礼握手说谢谢你的配合,打算转身离开。我客气地说,这是市民的职责,现在受害人已经死了,的确是惨事一件,这个死者本来可以大有作为,飞黄腾达的。

话刚出口,我瞬间就懊悔了。果然当我看向正打算离开的警察的时候,那个皮衣男迟疑地望着我,然后问道,小兄弟,你刚刚说什么?

我支支吾吾地说,我…嗨!别介意,我就随口一说。

说完这句话,我打算把正在和皮衣男握手的右手给缩回来,谁知道这一缩手,竟然发现对方牢牢地抓住了我的手,我甚至抽脱不了。

皮衣男抓着我说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可以大有作为的?他在你面前表露过他的身份吗?

我说当然没有,我这不随口瞎猜的嘛!

很显然,皮衣男不会相信我的这句话。

于是他愣了几秒钟,然后对另外那个警官说道,你先回局里去,通知杨某某,张某某,继续追查线索,早上8点,我们组准时开会。

那位警官点头关门离去,皮衣男却拉着我的手,重新坐下。我心想这可真是自己多嘴,这下好了,今天晚上啊,还睡个鸡毛啊。

皮衣男坐下后审视了我良久,眼神里,隐约有一种怀疑。

果然他片刻后开口问道,小兄弟,现在没别人,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他会飞黄腾达?你是算命的?

我长舒一口气,回答他说,警官,你看我样子像是个算命的吗?

我之所以知道,是我摸出来的。

皮衣男眉头一皱,显然没有理解我说的“摸”是个什么情况,于是追问我是怎么个摸法。

我看拗不过了,于是说道:

这个男人眉低额高,头型上宽下窄,可能因为年龄的关系有些发福,但是稍微按下去一点之后,发现此人颧骨比较大。

颧骨的“颧”字与“权”相通,属于为官之相。而此人下颌骨尾端有尖锐凸起,说明此人心胸不甚宽大,容易记仇,这类人要么就是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要么就是树敌无数刚愎自用的人。另外照片上你们想必也看到了,此人额头眉骨上方凸起两个小包,此处名曰“驿马位”,两个都凸起意为“腾腾驿马,宦游四方”之意,加上颧骨处结合起来,可见此人不但是个官,甚至官位还不算小。

而通常驿马处饱满的人,多是善于用脑,思维敏捷的人,这种人很容易就飞黄腾达,大有作为,只要后天的方式用对,基本上不成问题。

噼里啪啦说完这一大段,皮衣男半张着嘴巴,愣了半晌。然后他问道,小兄弟,你到底是干嘛的?

我还能干嘛?我是按摩师啊!

第2章 身世

讲到此处,或许诸位会不解,你一个按摩师,为什么会懂得这些东西。而事实上原本我并不懂,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跟着我父亲学的,值得一提的是,我的父亲其实从未刻意教过我。

我的父亲,叫李长福,出生于50年代。家有姐弟三人,父亲排行老末。

也许是因为解放初期的人们,来自旧社会的思想仍旧非常严重,重男轻女,于是当我的爷爷奶奶在连续生下了我大姑二姑之后,就成天盼着想要个儿子,延续香火。

可是国家才刚刚解放,而爷爷奶奶都是贫农成分,家里本就捉襟见肘,生养孩子这件事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即便是在那样的年代,也依旧是个现实的问题。

而据说当我父亲出生的时候,奶奶在刚刚分娩后,我的父亲还没来得及哭出第一声,爷爷问的第一句话便是:“生了没有?是小子还是丫头?”

接生婆抱着刚刚出生的父亲,轻轻伸手拍打了几下父亲的光屁股,父亲才有了第一次哭啼声。

伴随着哇哇的哭喊,接生婆用那种特有的腔调对我爷爷说:“生了生了!是个茶壶嘴嘴!”

“茶壶嘴嘴”,是我们本地的一种方言。

说的是茶壶出水的那个口子,接生婆用如此犀利生动的比喻,宣告了我父亲的性别。

而爷爷当时已经不年轻了,虽然不算是老来得子的地步,但也算是盼出了岁月的皱纹。

于是当我奶奶在床?上经历分娩之痛后虚弱不堪,爷爷却抱着我哭喊中的我的父亲,跪倒在观音菩萨跟前,谢谢菩萨送来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子。

奈何的是,我的父亲在出生后差不多半个月,虽然哭喊声音响亮,也能吃能睡,却就是不睁眼睛。

起初的时候,爷爷奶奶还说小孩子都是这样,睁眼有先有后,睁眼晚的孩子,说明醒事儿晚,那是少爷命,是好兆头。

可遗憾的是这样的封建思想害人不浅,我的父亲却直到满月的时候,也没有睁开眼睛。

农村家庭,没有满月筹客这样的习惯,也支付不起这样的消耗。

可在我父亲满月的当天,还是有一些亲戚前来道喜,其中我奶奶的一个远房表亲,解放前曾经在国军的部队医院里做过护士,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孩子还没睁开眼睛?

并主动说帮忙检查检查,这一检查,才发现我的父亲不睁眼,是因为眼球发育不完全,翻开眼皮后,眼珠子明显比正常人小一些,黑瞳的部分也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