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2 / 2)

又或者最近尚家风头太劲,惹了歹人上门劫人勒索钱财。

但也不对,大姑娘被劫走,就等于失了清白,世俗惯常是夫家不容,娘家为了其他女儿的名声前程也不可能接回,都是当没了这个人一般。若真出了事她爹娘会如何先不论,反正尚家又没有特意宣扬过自己不忌讳这些。所以按照常人的想法,劫走大姑娘是不可能要到钱财来赎的。

她垂眸琢磨得正出神,一颗圆滚滚的肉包无声无息出现在视野里。

其姝抬头,见是三姐,想也没想便问出来:“三姐姐,你说会不会是咱们家得罪了谁,有人趁家里清静人少时上门,劫走二姐,想借机要挟爹爹?”

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

其婕瞬间面色大变,手里的肉包也跌在地上。

“要……要挟爹爹什么?你说有人要图谋什么?”

其姝问的是今生,其婕想到的却是前世。

前世此时她已身陷泥潭不能自拔,明知是条自毁的路却根本没有能力跳脱出来,只能心惊胆战地走下去,直走到全家覆灭。

所以,重生后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再也不做什么劳什子的守灶女。

然而这理由根本无法说与父亲听。

他那样满怀信任的将重担交在她身上,结果她不尽辜负了他的期待,还把全家人都害死了……

其婕不想看到父亲对她失望的样子。

她只能暗地里想办法来达成目标。

画舫被撞、二姐失踪,其姝今日连受两次惊吓,这会儿再见到三姐面如死灰、泫然欲泣的模样,更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做了什么引得她这般,再也绷不住跟着哭了起来:“三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我就是随便问问,我只是在想二姐姐怎么会不见了……”

二姐怎么会不见了?

其婕一直以为应是信了她的话去庄子上寻陈姨娘了。

可有这一个“应”字,那便只是猜测推想。

从头到尾其婉都没说过她要去庄子,家里也没人能证明她真的去了庄子。

五进的大宅子,各人有各人的院子,就是真有歹人进来做了什么,旁人不知道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其婕后悔极了,她原想若计划成功,最多不过就是抢了其婉一次婚事而已。可父亲与嫡母待二姐向来宽厚慈爱,肯定会再为她寻找适合的婚事。

她并没有想害二姐一辈子的意思——可若其婉失踪不是照她推测的那般,事情可就说不准了。

两个姑娘忽地莫名其妙地抱在一起大哭,谢氏愕然不已,又被她们闹得头疼,“好了好了,到底怎么回事还不一定,先别自己乱了阵脚。不然你们先回去歇歇?”

其婕自然不肯,其姝也不愿走,母女三个依然围坐着等消息。

天光渐亮,急促地敲门声吵醒了正打瞌睡的老王头。

他不耐烦地爬起来去开门。

门外石阶上站着个俏生生的大姑娘,见他探出头来,将盖在脸上的面纱掀起,“王大叔,是我。”

二姑娘!

老王头吓了一跳。

可今天的新娘子二姑娘怎么会从后门来,老王头没资格管,他只知道既然是主子就没有拦的理由,痛痛快快敞开了门,将二姑娘迎进来。

至于她身后那个高大俊朗的蓝衣青年……

没见过,不认识,还是拦一把吧,不然对不住新姑爷。

“王大叔是吧?今天头一回见,我姓杨,是你家……是今日的新郎官,还不快放我进去。”蓝衣青年说话客气又风趣,“不然耽误我娶媳妇,我可要罚你酒了。”

老王头扭头看看二姑娘含羞带怯红着脸的模样,就知道此言不虚。

他连忙点头作揖让开了路。

至于今日成亲的小两口为什么有正门不走,偏偏另辟蹊径走后门,这玩得是什么情趣,还是那句老话——轮不着他管。

其婉与杨宇宁一路并肩来到正房,谢氏三人见她平安无恙归来皆喜出望外。

因有未来的姑爷在,许多该问的话谢氏也不好问,只等其婉自行说。

可她只轻声赔了几句罪,诸如“是我任性,害母亲担忧了”、“多亏他一路陪我”之类,什么都未细说,便转头看向其婕。

“三妹妹,有句话必得当着母亲的面问清楚,是谁传了关于我生母的话给你?我看她居心叵测,你可不要为她隐瞒。”

那些话都是她编造的。

可当着嫡母和姐妹们的面,该怎么说?

其婕正犹豫,尚永泰掀了帘子,从外面走进来。

他将其婉的问话听个正着,和妻女们一样,也眼睁睁望向其婕等着答案。

第34章 子昂狂野

那天听了其婕的话后,其婉一颗心总是悬在半天放不下。

这原也不能怪她,母女天性,血浓于水,若能坦然置之不理,那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