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表白的事也算是稍微有了眉目,冯天霖的表情轻松了很多。
人一旦放松了也就有心思吃喝了,这四个人一直喝到了晚上七点半才算结束。郑晓伟酒量好,没怎么醉。肖钰是喝前能张罗,但实际不怎么喝。陈正则看起来很正常,走路也能走直线,但是等肖钰在他面前比了一个二,问他这是几的时候,他直接把人给抱住了,嘴里不住地嘟囔着梁砚的名字。至于冯天霖,他直接睡了。
郑晓伟和肖钰在心里不停地刷着“日了狗了”,但还是把这一傻和一瘫千辛万苦地带回了寝室。
回到寝室之后,郑晓伟和肖钰,还有一个对面寝室的男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冯天霖弄上了床。等解决完冯天霖,他们几个准备处理陈正则的时候,他们发现,原本在椅子上老实坐着的陈正则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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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正则醒来只觉得自己的头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特别是后脑勺,疼得更厉害,上面好像还有一个大包。他勉强撑起身体,向床下看了一眼,结果发现自己那两个室友坐在下面,像看猴儿一样看着自己,但眼神十分复杂。
“你们这是做什么?”陈正则哑着嗓子问。
肖钰开口说:“英雄,你醒了。你先好好沉淀沉淀,一会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陈正则被说得心理咯噔一下,他以为是昨天喝酒被抓了,学校要处分他们,于是问:“咱们被导员看见了?不应该啊,就是喝个酒有什么的。”
“no,no,no,”肖钰摇了摇手指,他转头看了眼郑晓伟,两个人对视之后,郑晓伟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肖钰回头,十分严肃地说:“则则,你昨晚做了一件十分惊天动地的事。”
“什么事?”陈正则一看他们俩的架势,心里更颤了。
“你,昨晚和梁砚表白了,而且梁砚还答应了。之后,你就朝着梁砚扑了过去,但不小心踩到地上的一滩水,滑倒了,然后你就睡过去了。当然,这些都是梁砚的室友告诉我们的,等我们过去的时候,你已经在地上躺着了。”肖钰如是说。
陈正则:“!!!”这特么什么情况!
时间回到昨晚八点半,陈正则被带回寝室。寝室里三个人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把冯天霖弄到床上去,于是也就没有人注意到坐在椅子上的陈正则突然站起来,推门走了。
这顿饭勾起了陈正则隐秘的小心思,他越喝越多,最后把自己给喝醉了,还残留着百分之二十的意识的那种醉。
酒精引得人飘飘乎如在云端一般,喝酒之前那种愁苦的情绪被酒精无限地放大了。陈正则不由自主地走出寝室,走向一个他没去过几次,却一直牢牢记在心里的门口。
说啊,你不说怎么知道他喜不喜欢你?万一他答应了呢?说不定他其实也喜欢你呢?
心里一直在重复这些话,重复得遍数多了,仿佛就有了无限的勇气。陈正则一路冲到了402寝室的门口。
走廊的灯坏掉了,这个门口显得格外的昏暗,但陈正则还是清晰地看到了门上的标签上写着梁砚的名字,是梁砚自己写的,字体清瘦俊秀,像极了他这个人。
突然,门从里面开了,走出了一个梁砚的室友。室友认识陈正则,熟稔地说:“来找梁砚啊,进来吧,他在里面写作业呢。”
陈正则伸手握住门的把手,缓缓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梁砚在自己的位置上愣愣地站着,脸上隐隐有期盼的神色,他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握到了一起,过了半天,他说:“陈正则,你怎么来了?”
咣当一声,陈正则把门关上了,寝室里还有梁砚的另外两个室友,但在陈正则的眼里,他们的存在感为零。
“梁砚,我想和你说······”陈正则舔了舔有些干燥得到嘴唇,想把心里的话一溜气说出来,可是说到半截还是顿住了。
“你想说什么?”梁砚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愈发地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看起来像是用了极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