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已打开一半,彭师傅这才瞧清楚,来人并非自己那些同事,而是从未见过的两个陌生人。
那两个男人面无表情,身上带着一股怪异的气息。
不知是门外的寒风吹入,还是被两位不速的来客挟带的冷厉气息所慑,彭师傅竟不由得激灵灵打了个寒噤。
这回不用穆采儿提醒,他自己也急忙抢着去关门,想将那二人关在外面。
谁知,以他的力气,去推门竟然纹丝不动。
外面俩人,一人用手挡住门,一人用脚猛然一踹!
彭师傅顿觉大力涌至,人已飞了出去,撞在墙角。
还没等他爬起,那两个人早就进入屋子。
其中一人问道:“姓穆的小妮子在不在这里?”
彭师傅抬眼一瞧,只见两人竟然长得一模一样,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一样的瘦,又高又瘦,仿似两根竹竿,脸上密布着一样的青森胡渣,高颧鹰鼻,几乎无肉,如同两个只贴了层皮毛的骷髅头,目光却锐利如刀。
其中一人盯着彭,另一人目光在屋内扫来扫去。
彭师傅反应倒也不慢,很快明白,这凶神恶煞般的两个人好像不是来找自己的,好像是来找那个可恶的小表子的,立刻伸手指着屋内的床道:“在在在,她就在床上!”
心想,难道这小表子得罪了更厉害的人而被追得到处躲藏,结果躲到我这里来?我本以为自己捡了便宜,没想到真是掉了陷坑,可恶!不过嘛,这回,你的对头找上门来,你还不死吗?看你还敢不敢害我……哎,不对,她要是被抓了,谁来解我体内的毒?
他念头转到此处,突然大喊道:“二位!二位且慢,我不认识什么姓穆的小妮子,那床上也没有人……”
他一边说一边爬起身来要去挡那对双胞胎兄弟的路。
然而话未说完,他的身子便裂成了两半,从头到大-腿-根,一条直线裂将下来,鲜血如同高压水枪,溅红了一整面墙。
他的双眼暴突,根本没有瞧清楚对方什么时候出手、怎么出手,身子便已向两边倒了下去。
他更是永远不会知道对方为何要杀自己。
不过,他也不必再为自己体内的蛊毒发愁了,因为他已不必再解蛊。
“碍事!”其中一个瘦高个儿还刀入鞘,便不再看倒在地上那血淋淋的两片尸体一眼,转而和同伴向着里屋走去。
他一刀便将二百多斤的胖子劈成两半,这是何等强悍、何等猛烈的刀法,关键还快到人眼无法看清。
他的同伴连看也没往这边看一眼,只是盯着里屋,似乎完全不认为同伴会有失手。
单身公寓,走廊很短,两个人没走两步,便已到了里屋。
似乎随着他二人的到来,里屋的温度也随之下降了几度,变得寒气森森。
穆采儿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连气都不敢喘,她抱着侥幸心理,期望那两个人没有看见自己,谁知,彭师傅一句话就把自己给卖了,虽然彭后面又辩解,但是已经没用了。
就算彭不指点,那两双胞胎兄弟也早已看出床上有人,他们的眼神是何等锐利。
穆采儿蒙着被子也能感受到可怖的肃杀之气,她的娇躯忍不住瑟瑟发抖,连床也跟着抖动起来。
只听有一人冷笑地道:“小妮子,你叫我兄弟二人好找,原来你躲到了别人家里。”
另一人道:“从文山到红河,你可真够能跑的。但你再能跑,还是逃不脱我兄弟二人的手掌心。”
穆采儿咬着牙齿,强迫自己不要颤抖,也不说话。
一人道:“你还有什么办法?你已无处可逃了!乖乖把那东西交出来,不要再惹我们兄弟生气,我们兄弟少生气,你也就能少受些罪。”
另一人道:“对,不想多受活罪,就快把那东西交出来!”
穆采儿憋着嗓子在被子下面说:“你……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你们说的什么东西,我……我不知道……我是他的老婆,我们正在那啥你们就……你们就闯进来了……你们把我老公怎么了,你们……”
一人怒道:“玛德,小表子,事到如今你还想忽悠咱们?信不信老子一刀劈了你!”
穆采儿浑身已布满了冷汗,干咳一声说:“我……我错了,两位大哥别……别杀我……”
那人道:“少罗嗦,先把东西交出来!”
穆采儿说:“在,东……东西在我身上,你们过来一个人,我这就交给他……”
那双胞胎兄弟一听这话,双双抢上前去,竟撞在了一起。
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老九,我既为兄长,这种事我受点累也没什么的。”
那老九说:“三哥,您是兄长,这种事自然由老弟我来代劳。”
这俩兄弟竟有些争先恐后的意思。
正僵持不下时,那三哥叫道:“不好,小表子在使离间计!”
那老九往床上一看,只见一团被子像云朵般飞了过来,便想伸手去接。
三哥更为警觉,大声提醒道:“用刀!”
老九连忙拔刀,但见寒光一闪,被子就撕裂成两半,里面的棉花飞了出来,更像是云雾。
随着棉花一起飞出的,还有几只毒虫。
只不过棉花是从被子里面飞出来的,毒虫是从被子后面飞出来的,有多足的蜈蚣,还有毛绒绒的蜘蛛。
那些蜈蚣、蜘蛛颜色都颇为怪异,显然毒性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