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星炜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润润嗓子,开始讲述:
在昆城市的高新开发区某机械设备工厂外面的居民区,都是工厂员工和相关服务人员聚居的地方。
其中一栋出租屋的三楼套房里住着一对夫妇和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孩儿。
白天两口子上班,小孩儿上幼儿园。一直相安无事,可是就在这个星期的星期一,幼儿园多放假一天,孩子便托给房东阿姨照料。
孩子的母亲下班就到房东家接孩子,房东阿姨说孩子不在,下午四点闹着要回家看电视,她就放她回家了。
然而,孩子母亲回家却找不到孩子。
客厅、卧室、书房、厨房都找了,连个影子也没瞧见。
她以为是小孩子调皮玩捉迷藏,还有些生气。
这时,就听到浴室里传来“滴答滴答”的响声,便走过去推开浴室的门,只见……
说到这里,张星炜顿了顿,似乎在卖关子。
洛尘看了一眼谢可儿,她明明已经知道情况,俏脸之上却还是一副紧张的神色,微微皱眉,问道:“那母亲看见了什么?”
张星炜咽了口唾沫,面色古怪地说:“孩子的母亲推门进去一看,只见自己的小孩儿赤-裸着身子,四肢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吊在浴室的天花板上面,颅顶冒血,滴滴答答地滴在下面的浴缸里,积成一摊血泊……”
洛尘瞪眼,他几乎可以想见那是怎样一副触目惊心的场景,不由得浑身紧绷,说道:“这种丧心病狂的行为,多半是仇杀。”
张星炜点头说:“最初,当地警方接到报案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经过走访调查,孩子的父母都是老好人,从没跟谁红过脸,也不曾与谁有什么深仇大恨。”
谢可儿咬得牙齿咯嘣作响,恨声道:“连一个几岁的小孩子都杀,而且还脱-光吊起来开颅放血,凶手真是太没有人性、太变-态了!如果让我抓住他,我一定要……要……”
最终也没有说出什么狠话来。
洛尘问:“张队,后来怎么样了?”
“唉……”张星炜叹了口气,继续讲述。
这案件太离奇,目前警方收集到的线索几乎都是断的:
房东阿姨在楼下的麻将馆里面打麻将,没能看好孩子;而他们那栋楼虽然有摄像头,但却却坏了没修,成为摆设;问这对夫妇,有没有结什么仇家,他们两个都是在工厂上班,一个是技术骨干、一个是文员,平时工作中的小毛小病又怎么会变-态到要残-杀小孩儿呢?
现在最大的疑点就是凶手很狡猾,作案根本没留下什么痕迹,房间里的财物一动没动,枕头下放着的八百多块钱也未丢失,然而,据受害人家属陈述,那小孩子的牙刷、小勺、小碗和一些小玩具却都被拿走了……
听到这儿,谢可儿发表观点道:“我就是觉得小孩儿物品玩具丢失这一点很诡异、很恐怖!”
她已然了解案情,但是再听一次还是忍不住红唇轻颤、娇-躯发抖。
张星炜摇摇头,脸色沉重,说:“现在就是没有头绪,当地警方向我们求助,所以我们就来咨询一下洛尘你的意见。”
洛尘眉头紧蹙,道:“我需要看看尸体。”
张星炜说:“尸体已经按照孩子父母的意愿火化下葬。不过,我带了法医尸检报告和一些现场照片。”
说着,便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着的文件袋递给洛尘。
洛尘在征得张星炜同意后,拆开了文件袋。
拿出里面的尸检报告仔细看。
报告的大致意思是:直接死因为窒息,也就是吊死,同时也伴随着失血过多的情况。失血主要是被开颅和被开膛。
可见孩子死得极惨。
然后看照片,照片是用单反拍得,极为清晰,当然也就极为血-腥恐怖,令人目不忍视。
但洛尘还是神色凝重地把照片看完了。
谢可儿早就看过这些照片了,但是再次看到,依然接受不了,脸色很差,一副快要吐出来的表情。
洛尘一边看照片,一边听张星炜讲解,了解到了尸体的大致情况:
孩子是被网线捆扎吊起来的,警方赶到时,人已断气。血流了一地,多数是从头颅顶上冒出来的,因为脑袋被人用钉子凿了七个洞眼。
洛尘对着照片一看,头顶七孔呈现勺子状,似是北斗七星的排列。
此外,在孩子肚脐之下被刀割开了三道大小一致的口子。
洛尘将材料收起来还给张星炜,自己则深呼吸了几下,似乎感觉空气不够用。
他不是没有见过死人,前世江湖险恶,云霄子杀的人可不少,然而这般孩童惨死的状况,他倒也是第一次见。
谢可儿眼睛有些红,眼中有泪光,银牙紧咬,嗓音沙哑地说道:“谁人无父母,谁人不生子?那凶手简直丧尽天良!张队,我们一定……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
张星炜看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即又叹息一声,说:“但是现在却一点儿头绪都没有,眼看着就要变成悬案了。孩子的母亲已经悲痛得精神出现了问题。上头极为重视,不停地压缩破案时间,因为案发初期没捂住,被传开了,社会舆论形成很大的压力。我现在也是焦头烂额,脑袋里一团浆糊啊!”
这时,洛尘开口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凶手是在施展一种邪恶的法门。”
张星炜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没找错人,洛尘确有与众不同之处,问道:“什么邪法?”
谢可儿也一脸疑惑地望向洛尘。
洛尘说:“你们可能听过一个词,叫‘养小鬼’。‘养小鬼’的前提就是要炼制小鬼。”
张星炜追问:“你的意思是,凶手杀小孩儿,是为了要炼制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