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温馨日常
三月份,天气便逐渐暖和了起来,谁料昨天却突然降温了,梁依童睡觉睡到一半,身体就有些不舒服,她大概是有些冷,不住地往豫王怀里钻,豫王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发现她竟然起热了。
他瞬间惊醒了,“童童”
梁依童睡得有些沉,听到他的声音时,又往他怀里钻了钻,抱住他后,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豫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他点了灯后,就让护卫将太医喊了过来,宝宝三岁时也患了一次风寒,他当时反复的起热,拖了好几天都没好,皇上怕他万一再生病,就让陈太医留在了豫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这会儿倒是方便了梁依童,太医很快就到了,豫王并未掀起帷幔,只是将梁依童的手臂从被窝里拿了出来,让太医给她把了把脉。
梁依童手指动了动,想要缩回手,下意识喊了一声王爷。
豫王捉住了她的手,隔着帷幔安抚道“你身体有些不适,需要太医把把脉,乖一些。”
听到他的声音,梁依童安心许多,她烧得有些晕乎乎的,闭上眼睛又沉沉睡了过去。
太医这才认真把脉。见她只是患了风寒,太医松口气,他简单跟王爷说了一下她的情况,就直接开了药方,王府内设置的有一个药房,备的有简单的药物,方子上开的药都是很常见的药,药房内就有,等药童抓好药,丫鬟便连忙去煎了煎药。
太医离开后,豫王才掀起帷幔,少女依然睡得很沉,她半张脸陷在枕头里,身体无意识蜷缩着,因温度又攀升了些,她白皙的小脸透着不健康的红晕。
这几年,她的身体都还算不错,甚少伤风。这还是有了宝宝后,她头一次起热,豫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烧得更厉害了,他眉头紧蹙了起来,想到太医的话,他让丫鬟打了盆水,湿了一块布巾,搭在了她额头上。
额头上凉凉的感觉,令梁依童觉得舒服了些,她紧皱的眉头都放松了些,豫王又拿起一块干净布巾,湿了湿水,给她擦了擦身体,好在丫鬟很快就煎好药了。
豫王又给她披了件衣服,才唤了唤她,“童
童起来喝药了。”
他将她抱了起来,让她靠在了他怀里,梁依童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雪盏服侍她漱了漱口,打算喂她喝药时,却听豫王道“我来吧。”
雪盏将药端到了他跟前。
他一手搂着梁依童,一手拿起了碗里内的汤匙,喂她喝了两口,药味很苦,梁依童皱了皱鼻子,整个人都清醒了些,见王爷还要一勺勺喂她,她道“我自己喝吧,一口气喝完,不那么苦。”
豫王也没坚持,伸手接住了雪盏手中的药碗,递到了她跟前,梁依童一口气全喝了下去,药真的很苦,不等她蹙眉,雪盏就贴心地递来了蜜饯,梁依童吃了两枚,就不想吃了。
见她因为不适,始终拧着眉,豫王低头在她眉心吻了吻,“喝了药很快就好了,再睡会儿吧。”
梁依童乖乖点头,她懒洋洋的不想动,小脸埋到了他怀里,连躺到床上这个动作,都不想做。
她生病时,整个人都蔫蔫的,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弹,小模样闷闷的,有些呆萌,跟宝宝生病时,几乎一模一样,莫名有些可爱。
豫王忍不住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将人放到了床上,哄道“时间还早,再睡会儿。”
梁依童却拉了拉他的衣袖。
见时辰还早,豫王也上了床,他伸手将小姑娘搂到了怀里,梁依童很快就睡着了,豫王却没合眼,时不时摸一下小姑娘的额头,确定她逐渐退烧时,他才松口气。
不知不觉就到了上早朝的时间,豫王起身时,梁依童眼睫动了动,伸手揪住了他的衣袖,含含糊糊唤了他一声,“王爷”
豫王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道“嗯,我在,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等我上早朝回来,再喊你起床。”
梁依童乖巧点头,她困得厉害,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天蒙蒙亮时,宝宝才睡醒,他平日都是辰时起床,睡醒后,抱着小被子又在床上赖了会儿,才爬起来,他有四个贴身丫鬟,萧玲和绿秀都被派来保护他,今晚恰逢绿秀和玉琴守夜,一听到房内的动静,玉琴便走了进来。
绿秀一贯的特立独行,昨天喜欢上了玩剑,此刻正抱着一把剑靠在门上,见小世子起来了,她也跟着站了起
来,其实她的主要任务是护小世子周全,服侍他穿衣这等粗活本不必她来做,她却时不时会搭把手,很喜欢照料小家伙的感觉。
她跟玉琴一左一右掀开帷幔时,瞧见小世子已经坐了起来,小家伙一身雪白色的里衣,乌黑的发丝洒落了下来,有些许落在他瘦弱的肩头,黑发雪衣,愈发衬得他冰雕玉琢似的小脸白皙异常,他五官也精致的不得了,当真跟天上的小仙童似的。
他正一手抱着被子,一手揉眼睛,白嫩嫩的小脸透着一丝刚睡醒的迷糊,这份迷糊劲儿,倒是将他拉入了人间。
绿秀挂起帷幔,就拉住了宝宝的小手,叮嘱道“别揉眼睛。”
宝宝顺着她的力道,乖乖地放下了小手,他这下是彻底清醒了,见绿秀还抱着剑,眉眼瞬间弯了起来,“秀姨,你睡觉也抱着剑吗”
绿秀理所当然地点头,轻飘飘回了两个字,“自然,小世子想玩吗”
似乎只要他点头,她就能将手中的宝剑递给他,任他把玩,床上的小人却摇了摇头,脆生生道“不要,宝剑血气太重了,打打杀杀的东西母妃不喜欢。”
绿秀很想问他一句,你可喜欢想到小世子一向以王妃的喜好为喜好,她识趣地闭了嘴。
说话间,玉琴已经手脚麻利地服侍他穿好了衣服,小家伙五官精致,皮肤白皙,穿什么都极其好看,他如今不过四岁半,按理说,四岁大的小孩,能有什么气质可言,然而他们小世子却颇有种气定神闲、遗世独立的风度。
玉琴每次瞧到他,都忍不住露出一脸姨母笑,只觉得他们小世子定然是古往今来,最招人喜欢的小孩子。
他自己弯腰穿的小靴子,漱完口,拿布巾擦了擦小脸,就问道“母妃作画去了”
平日他起床时,梁依童早就起来了,只要不来他这儿,就是作画去了,很好猜,谁料玉琴和绿秀却没有点头,玉琴的神色还有些迟疑。
宝宝扫了一眼,心中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一贯带笑的小脸都板了起来,“直说就是,母妃怎么了”
玉琴被他扫了一眼,心中竟莫名觉得,他此刻很是威严,身上甚至带了几分王爷的气势,她没敢隐瞒,连忙道“王妃还
没起,听雪梅姐姐说,她患了风寒,半夜起热了,王爷离开时,特意叮嘱了丫鬟们,不许扰她休息,让她多睡会儿。”
听到起热两字时,宝宝的眉头就蹙了起来,小家伙年龄尚小,蹙眉的模样,活像个小大人,放在往日绿秀早忍不住捏捏他的小脸了,清楚他是担心王妃的身体,绿秀劝道“世子不必担心,太医已经给王妃把了脉,只是患了风寒,不要紧的。”
宝宝的眉头依然蹙着,追问道“母妃退热了吗”
玉琴道“听雪梅姐姐说,已经退热了,就是不知道等药效过了,还会不会起热。”
她说完自知失嘴,连忙捂住了嘴巴,宝宝刚放松下来的神情,又紧绷了起来,宝宝还记得自己生病时,就反复起热过,他放下布巾,去了梁依童那儿。
宝宝走到门口时,瞧见雪梅和雪盏都守在母妃门口,瞧见他,两人无声行了个礼,小声道“世子,王妃还没起。”
不等她们说完,宝宝就嘘了一声,食指挡在了唇上,见他如此,丫鬟没敢出声,小家伙直接走了进去,他脚步很轻,绕过屏风就来到了床榻前。
宝宝没敢大幅度掀帷幔,半个身体趴在了床上,只将小脑袋和手臂探了进去,帷幔内光线很暗,他只能隐约瞧见母妃依然在睡,睡颜很是恬静,宝宝却有些不放心。
他伸出手小心翼翼探了探母妃的额头,见她又起热了,宝宝的眉头再次蹙了起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父王不在,他就是家中的顶梁柱,宝宝走出来时,神情颇为严肃,白嫩嫩的小脸再次板了起来,对雪盏等人道“母妃又起热了。”
雪盏有些惊讶,压低声音道“奴婢一刻钟前刚试了试她的温度,当时还没起热,估计是药效快过的缘故。”
宝宝也学着雪盏,压低了声音,“母妃是何时吃的药”
雪盏回道“快寅时吃的药,太医让三个时辰吃一次,如今已经两个多时辰了,奴婢还想着再等一刻钟让厨房做饭呢,那现在就让她们熬点粥吧,先让王妃吃点东西,等药煎好,差不多正好三个时辰。”
宝宝点头,清楚做饭需要一定的时间,他也没催促什么,又转身进了寝室,雪盏也跟了
进来,她小心试探了一下梁依童额头上的温度,见温度不算太高,才松口气。
见宝宝没有离开的意思,雪盏也没多说什么,她走后,宝宝才脱掉鞋子,他小心翼翼爬到了床上,想守着母妃,以便随时查探她的温度。
尽管他动作很轻,身边多个人时,梁依童还是察觉到了,她眼睫颤了颤,因为眼皮很沉,并未睁眼,而是下意识喊了一句,“王爷”
宝宝不由屏住了呼吸,见母妃手臂动了动,伸手摸到了他,他才懊恼道“母妃,是我,你还能再睡一刻钟,睡吧,我陪你。”
见是宝宝来了,梁依童意识清醒了些,她身体绵软无力,还有些咳,睁开眼睛后,就咳了一阵,宝宝连忙手忙脚乱地拍了拍她的背,雪盏和雪梅听到她的咳嗽声,都连忙走了进来。
雪梅已经倒了一杯水,雪盏则掀开了帷幔,等她掀开帷幔,雪梅则端着水杯走到了梁依童跟前,两人配合得很好,雪梅道“王妃,您先喝杯水。”
小家伙懊恼地坐在她身侧,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显然是在怪自己吵醒了母妃,其实刚刚他跟雪梅试探她的温度时,梁依童就察觉到了,因为不想动弹,就又眯着了。
她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些,瞧见小家伙自责的神情,她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娘亲生病了,宝宝快下去吧,别万一把病气传给你。”
放在往日,他一准儿地说,他已经不是宝宝了,让母妃唤他名字,今天他却乖乖应下了这声宝宝,耷拉着小脑袋回道“我不怕,我身体没那么差,母妃身体不适,我要陪着您。”
梁依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乖一点呀,你若生病了,母妃更担心了。”
她说完又咳了起来,宝宝连忙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小眉头又皱了起来,对雪梅道“梅姨,你让丫鬟将太医喊来再给母妃瞧瞧。”
雪梅正有此意,闻言点头,“您也随我一起去吧。”
宝宝却不愿意去,“我守着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