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依童懵了片刻,才意识到他指的是腹中的宝宝,她也不知为何,竟有些想笑,明明上一刻,还很紧张,这一刻她却放松了下来。
她捉住了他的手,莫名想逗逗他,“你说呢”
见她不答反问,他的脸色又臭了些,他低头惩罚似的咬了咬她的唇,咬完,不满道“依我看,早偏心偏的没边了,没怀宝宝前,我每次回来,都会第一时间黏到我跟前,有了宝宝后,人走到你跟前了,都发现不了我,不是在给他做靴子,就是在跟他做衣服,他还没出生衣服就比我的都多了,真出生了,还得了嗯你自己说,是不是太偏心了”
梁依童都没料到,他竟在偷偷跟宝宝做对比。
豫王平日里一贯隐忍,哪里抱怨过这些如今却是什么身份脸面都不要了,梁依童又好笑,又有些心酸,她甚至忍不住悄悄反思了一下。
难道她真的因为宝宝,忽视他了
她摸了摸鼻尖,有点心虚,哪怕察觉到了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心中还是莫名软成了一团,她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软声道“谁说的,在我心底,你明明跟宝宝一样重要。”
豫王冷哼了一声,神情缓和了些,嘴上还不忘道“等他长大了,会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有可能一直陪着你也就我能始终伴在你身侧,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那句“始终伴在你身侧”,让梁依童心中好似吃了蜜一样,她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附和道“嗯嗯,你最重要了。”
豫王总算满意了,满意之后,又有些心虚,出于对宝宝的歉意,加了一句,“对他吧,该疼疼。”
梁依童又有些想笑,硬是忍着才没有笑出来,豫王扫到她的神情,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危险,“笑什么”
梁依童弯了弯唇,哄道“就是觉得王爷日后肯定是个好爹爹。”
放在平日,他肯定听出了她在哄他,肯定要么嗤笑一声,要么捏一下她的鼻子,此刻,他却跟喝了酒一样,神情虽慵懒矜贵,却又格外好哄,还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理直气壮道“只是口头表扬”
他咬得并不疼,甚至刻意控制着力道,
反而将她咬得痒痒的,梁依童笑弯了眉眼,抬头亲了亲他的唇,他这才满意了些,却又加深了这个吻,哪怕他状态不太对,却还记得不压她,俯身吻她时,手掌撑在她身侧。
一吻结束,梁依童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才道“你是不是喝酒了怕我闻到酒味在外沐浴了一番,才回来”
豫王道“怎么这么问”
他问完,就隐隐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有些话,平日里他根本不会说,他自然没喝酒,他的反常可以追溯到半个时辰前,想到那杯本是倒给萧岺的茶,豫王心中有了某种猜想。
尽管有了猜想,他却依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格外想亲亲她,抱抱她,不等她回答,他就低头再次吻住了她的唇。
等到他彻底停下来时,已经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明明没有做到最后,梁依童身上的亵衣却被他扯了下来,手指能够蔓延的地方,遍布了他的吻,她虚软地瘫在枕头里,脸颊烫得几乎可以煎蛋。
豫王又吻了吻她的唇,哑声道“这就不行了身子骨弱成这样,还不许我说,只会怪我欺负人,我若真欺负,你后天都下不了床。”
见他又胡说,梁依童忍不住捂住了耳朵,“你还说。”
豫王哼笑了一声,吻落在她脖颈上的红痕上,少女躺在火红色的被褥上,有一种脆弱的美感,她肌肤莹白娇嫩,只是被碰了碰,有的地方就红了起来,等过一夜,只怕哪儿都是痕迹。
豫王明明刻意控制着力道,见她手腕处也红了,他又在她手腕上吻了一下,还不忘评价道“真是娇气。”
他平日里虽会觉得她娇气,顶多眼神露出个费解来,从不曾说出口,见他今日竟敢公然嫌弃她,梁依童有些不爽,她哼道“嫌娇气,就不要碰我。”
梁依童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给他一个气呼呼的背影。
豫王勾了勾唇,手伸进被子,触碰了一下她嫩滑的肌肤,“我什么时候嫌弃了嗯爱不释手还差不多。”
他哄人时依然很有耐心。
剩下的几个时辰都有些荒唐,他的情绪像被放大到了极致,丁点小事就能吃味,一度想要霸占她,真行动时,却又像对待瓷娃娃,小心得不得了。
一直到第二日,起床后,豫王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若非真正失控的一面,仅有梁依童瞧见了,他捏死绿秀的心都有,尽管如此,她也再次被罚了,清楚她最不爱读书写字,豫王罚她每日抄写十页经书,直接罚了半年。
绿秀宁可一天挨十鞭子,都不想抄写经书,偏偏又不敢去求情,只能认怂。
又过几日是章氏的生辰,梁依童便亲自去了卫国公府一趟,她这次过来,明显感觉表姐不似上次苦恼了,她一贯的洒脱,洒脱到近乎没心没肺,梁依童也瞧不出,她与傅鸣卓究竟怎么样了,见她没有诉苦的意思,梁依童便也没有追问,毕竟他们夫妻间的事,她也不便插手,不管什么事,都该他们自己解决。
梁依童给章氏送完贺礼,坐下又说了会儿话,就打算回府,章氏清楚她有身孕,也没敢多留。
她提出告退时,章氏站了起来,起身送了送她,陆锦也想送她一程,谁料却听婆母道“你留下帮我招待客人吧,我送一程就行。”
瞧出她有话跟豫王妃说,陆锦也没再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