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儿,我回来了!”李信志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不是幻听,真的是他的声音!意识到这一点,陶然儿猛地转身,就看到李信志如同一阵旋风跑了进来,他穿着江北大军的战服,一身是血,却满面笑容,手上摇摇晃晃地提着一个黑糊糊的球形东西,哈哈大笑着,朝她跑过来,因为极度的喜悦和兴奋,他的两只大眼如同黑曜石一般闪闪发光。
“信志——”以为心爱的男人战死了,以为余生再也见不到了,自己也抱定了要与他一起战死的殉情的心,没想到,在她无比绝望的时候,却听到了他的声音,看到了他的人。
陶然儿又哭又笑地迎了上去,浑身颤栗,泪盈于睫。
此时此刻,她仍然穿着昨天的衣服,因为压根没有脱衣服在床上睡过,但是她的头发披散开来,没有带军师的帽子。
与李信志一起偷袭的忠文将军看到陶然儿不由傻了,这不是皇后娘娘吗,她不是在虎村种杂交水稻吗,此时此刻,她怎么在临安城,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和昨天小军师穿的衣服简直一模一样。
自从他与李信志偷袭成功,忠文将军对于小军师由不信任到五体投地的崇拜,他现在迫切地想见到军师的面,他一定要当面向他说声对不起,昨天太过无礼了,这小军师虽然容颜清丽,年纪小小,却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军师,简直运军如神啊,檀扇轻摇,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啊。
李信志满面笑容跑到陶然儿面前站定,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黄豆大般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落下,因为星夜兼程,他的大眼四周,有一圈厚厚的黑眼圈,哈哈,可是他仿佛一点也不疲倦,仍然大笑着,挥舞着手上的脑袋,递到陶然儿面前,大声说道:“然儿,我们成功了,哈哈,你看——”
他将王操的脑袋塞到陶然儿手里。
“这是什么?”陶然儿接过王操的脑袋,低头看了一眼,立马吓得魂飞魄散,天啊,一个鲜血淋淋的活生生的人头,这个已经死去的人,临死时仍然大眼圆睁,一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好像他在死去那个刻无法想象会有这个收梢似的。
“唉呀——”陶然儿吓得松了手,面色惨白地躲到了李信志的怀里,天啊,作为一个现代人,连杀只鸡都不会,何曾看过活生生的人头,她吓得全身乱颤,紧紧地闭着大眼,两只手更是牢牢地抱住了信志的腰,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哈哈哈,哈哈哈——”李信志看到陶然儿如同一个小姑娘般,吓得全身瑟瑟发抖,不由笑得更大声了,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的额头上反复用力地亲着,此时此刻,任何言语也无法表白他对她的喜爱之情,他对她说道:“丫头,看你镇定自若,运兵如神,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这是王操的脑袋啊,我们偷袭成功了,然儿——”他扶着陶然儿的肩膀,让她在他怀中站直了,对她无比认真感激地说道,“王操死了,江北近十万大军已经降伏江南,我们江南要胜了!”他说到这里,声音突然变得特别高亢,他感激地看着她,对她说道:“而这些,都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随军作战,当我的军师,想出此种妙计,我江南怎么可能以二十万大军战胜王操的一百万大军——”
什么,什么?!
忠文将军听到这里,如同头顶响了一声焦雷,刚才听主公话里的意思,小军师就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是小军师?!
忠文将军震惊得呆若木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