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节(2 / 2)

迁坟大队 朝邶 2447 字 1个月前

对了,最近还越来越黏人。

前四项绝对加分,就是最后这一项……陈岭沉默,好像搞反了吧,明明他才是期盼着能跟对象黏糊撒娇的那个啊!

袁永祥把烟收起来,出声打断了陈岭的思绪:“我母亲是三天前下葬的,喜丧,死前没有任何病痛。母亲死后当天上午,我把她送去了殡仪馆,停放了半天,第二天一早就举行了悼念仪式。我来本打算将母亲就葬在殡仪馆附近的陵园,是屏山陵园的业务员找到我,说他们这里风水好,老人下葬后会荫庇后人。我改变注意,将她送了过来。”

“开始的第一天,家里没发生什么怪事。可是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妻子突然说她在家看见了我母亲。”

陈岭还会在第一时间保持着严谨的科学态度。

他问:“会不会是眼花看错了?”

袁永祥以为他们这一类人,都会先入为主说有鬼,闻言愣了几秒才否认:“我妻子起初真的以为是看错,便走了过去,结果我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然后,然后她转过了头……”

袁永祥没有亲眼看见,但从妻子的描述,母亲那张脸青白无色,十分恐怖,而且还对妻子做出恐吓,扬言要杀了她。

可据他所知,母亲生前与妻子的关系很好,没有任何矛盾。

即便是母亲真的死不瞑目,魂魄回归,也不该是这幅局面才对。

陈岭听完思忖片刻:“会不会有什么你不知道的事情?”

袁永祥愣了愣:“不会吧……”

陈岭说:“人死后魂魄会自动归于地府,直到第七天回魂才会归家来看望生前的居住地。除非是死前心存怨恨,否则你母亲的魂魄不可出现在你家里。”

袁永祥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脑子里却忽然想到一件事。

看他神色莫名,陈岭道:“你想到任何疑点都可以说出来。”

“我不知道这个算不算。”袁永祥说,“我母亲死的时候,她……她脸上是带着笑的,很浅的微笑,让人觉得安详,可是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陈岭:“令尊高寿几何?”

袁永祥道:“八十六。”

陈岭:“八十六还能没有病痛,说明你平日将你母亲照顾得很好。”

“我父亲早逝,是母亲把我拉扯大。她一个女人,靠着摆小摊儿把我供到了大学毕业。”袁永祥笑了下,眼神发苦,“我今天的一切成就跟她都是分不开的,她待我的好,我这个当儿子的哪怕是下辈子都无法回报。”

看得出,袁永祥对他母亲的感情很深。

既然这样,陈岭就觉得奇怪了:“袁先生,一般来说,身体都会停放三天或者七天。冒昧问一句,你怎么第二天就把人下葬了?”

“是我妻子说她害怕,而且我们也没有太多亲戚前来吊唁。”

袁永祥垂下眼,用力吸了一口烟,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对亲人的怀念,“我其实也是希望母亲早日入土为安的,在询问过青玄观的道人,确定多停放和少停几天放对逝者和后人没有影响,我就在火化后将母亲送到了这里。”

陈岭看着他的眼睛,突然道:“袁先生,你没有说实话。至少,你有事情瞒着我。”

袁永祥没想到青年会如此敏锐,僵了一下。

他掐灭了烟,疲惫地闭上眼睛,说:“是,着急把人火化还有一个原因是,我觉得害怕。母亲的笑就像是画上去的,太刻板,而且入殓师怎么揉按,她脸上的肌肉始终僵在那儿。我还听见殡仪馆的人私下讨论,说从没见过这种脸上带笑的尸体。”

对了,这才该是那么早火化的真正原因。

否则作为一个对母亲心怀感恩的孝顺儿子,不可能同意在第三天就火化。

陈岭仔细看着袁永祥的脸,神情里的哀伤不似作伪,“袁先生,除了袁太太在家里看见你母亲,还发生过别的事吗?”

“有。”袁永祥低头,双手干搓了几下脸。

他再抬头,脸上背上的情绪褪去,整个人的疲惫感轻了不少:“我妻子听到我母亲要杀她的话后,吓得尖叫。我听见声音赶到楼下时,她正拼命地往柜子里钻,嘴里喊着不要杀我,我没有对不起你……”

袁先生的母亲生前没有遭受病痛,儿子也很孝顺,一般来说,这样一位喜丧过世的老人,是不会找回来的。

除非是有人背着袁先生对他母亲做过坏事。

陈岭琢磨着袁太太嘴里喊的那几句话,他挑了下眉,继续安静听着。

“我当时把她从柜子里拉出来,安抚了很久她才冷静下来。”袁永祥想起什么,忽然打了个冷颤,声音的起伏变小,带着一种僵硬感,“我那时候并不觉得妻子真的看到了我母亲,以为是老人过世的事让她太害怕,以至于自己吓自己产生了幻觉。”

“结果当天晚上,我妻子就出了意外。”

第125章 微笑镇03

“我跟妻子作息规律, 每天晚上大概十点半的时候就上床休息了,昨天夜里也是这样。”

“因为妻子早上受到惊吓的缘故,她一整天都魂不守舍, 战战兢兢,到了夜里睡觉也不敢关灯。”袁永祥捏了捏手指, 脸上露出明显的恐惧, “大概是十一点,快十二点的样子, 我妻子说她想喝水, 我便陪着她一起下楼去倒了杯水上来。到二楼走廊的时候, 我妻子突然站定,她说她听见了嘎吱声,就像是摇摇椅的椅子腿碾压过地板的声音。”

“你家里有?”陈岭问。

“有。”袁永祥说, “我母亲生前最喜欢躺在遥遥椅上,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风景。”

他垂下头,心里焦躁不安, 又想抽烟。

陈岭看出来了,低声说:“抽吧, 不碍事。”

袁永祥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点了根烟吸了一口,香烟味很好地安抚了他的内心, “我当时其实也听见了,只是没想那么多, 以为是外面传来的声音。听妻子说了之后才确定, 那声音好像真是从一楼传来的。”

“陈先生,不怕你笑话,我当时也有点害怕的。就让妻子先呆在原地, 我一个人下楼去查看……”

袁家的别墅四周平日里是有灯光的,可那天夜里,袁永祥觉得窗外很黑,微薄的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描绘出一个模糊的椅子轮廓。

袁永祥记得,随着他慢慢走近,嘎吱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