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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你男人跑了 兰拓 3715 字 1个月前

可不是吗?北方游牧民族向来缺盐,吃的盐巴都是从南边儿采买的,扼住了盐巴采买的渠道,等于是去了他们半条命啊。没粮食吃还可以凑合着吃肉,经常缺盐可是会死人的。

“我要买的东西多,干脆明天和你们一起去镇上吧。”花娘子想了想补充道。

想到花娘子可能是要买一些女人用的东西,不方便让他们代买,姚亦昕并没有多问,约好了第二天早上卯时一刻出发,到了镇上再买些早点吃,姚亦昕可是很想念镇上的小吃呢,记得街尾有一对老夫夫做的鲜肉馄饨特别好吃,还有他们家独有的酥脆芝麻饼,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姚家村距离镇上,乘马车要走半个时辰左右,因为这个镇子靠近码头,所以虽然不是县城,商业却也算繁荣,牛二花了三文钱,将车子寄存在镇上的车马行,一行人先去了街尾,那对卖馄饨的老夫夫果然还在。

姚亦昕兴高采烈地招呼众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来,一行四个人,恰好占了人家一张方桌。

“老板,要四碗馄饨,外加八个芝麻饼,两碟蒸肉。”

“哎呀!这不是姚家少爷吗?馄饨还是不加葱花加辣油?”

“嗯!辣油要两勺!”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国师一家的辈分问题,在这里解释一下:

小皇帝的娘亲是先皇,爹爹是国师的表弟,因为是嫁入皇室,按照嫁入一方排辈分的话,所以小皇帝叫国师表舅,这个没毛病,我们这边都是这么排辈分的,小皇帝男扮女装,后面会有他和小皇夫的番外。(所以,你们猜皇夫和小皇帝谁是攻?)

按照辈分的话,小皇帝叫国师的两位爹爹应该叫舅公,我们这里是这么叫的,不知道别的地方怎么叫,好像有的地方也叫舅姥爷,原谅我没有用这个,因为总是跳戏到七舅姥爷o(╥﹏╥)o

感谢指出这一点的宝宝,一开始没想到各地称呼可能会不一样,我不会画图,手残,只能在这里文字解释一下咯,谢谢大家!

第8章 和离第8天

熟悉的乡音,熟悉的嘈杂街市,熟悉的农家手工辣椒油的香味,吃完一大碗加了辣油的馄饨,姚亦昕终于觉得自己真的是脚踏实地地回到了他在这个时空的故乡!

镇子唤作清江镇,靠近清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码头,可供沿途船只停歇补给,这个时辰正是码头上人的时候,码头那边的早餐点人特别多,本地人都习惯避开这个高峰期,买早点的都自觉跑到街尾这边来,这边还有条小巷子是给乡下来的菜农摆摊用的,镇上的居民买完早点,顺路还能带点新鲜的蔬菜鸡鸭回去。

吃完早饭,花娘子和他们分开了,说要去采买些东西,让他们走的时候,顺路去镇口的杂货铺子接她。

姚亦昕则带着毛毛和牛二叔,按照他昨晚写的采购清单,一家一家的开始买东西。

家里的米面杂粮,还有黄阿婆要的黄米和粗粮先买好,然后拿着家里的户籍本做凭证去买盐,得知每个人每月最多只能买三斤粗盐之后,姚亦昕忍不住在心里诅咒了一下他那个阴险毒辣的前夫,这样一来,他们家三口人,岂不是每个月都要跑来买一次盐了?

“这样的话,那些靠腌渍食品赚钱的铺子和作坊怎么办啊?”姚亦昕忍不住问道。

“那得拿着作坊和铺子的地契和房契,去官府开具证明,每个月做多少腌渍食品都有数的。”旁边一个买盐的人热心帮忙解答道。

“……鞑靼人一定不知道还可以在海边开盐田晒盐。”姚亦昕都忍不住有些同情那些鞑靼人了,没有粮食就够惨了,还不给人家买盐,人干事?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说呢?国与国之间的矛盾纠纷,对于他们这种小老百姓来说,没有对错,只有立场,鞑靼族对他们有敌意,为了自保,也难怪老百姓宁可多跑几趟,也支持官府限制官盐买卖了,老百姓可不怕麻烦,但是大家都怕打仗啊。

买好了大宗物品,让牛二叔先去将马车赶过来装东西,姚亦昕带着毛毛,熟门熟路地钻进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大概所有时空都差不多,繁华地段别说商铺了,连在路边摆个摊都要收管理费,也只有那些外地来的才会在外面的街上买,像他们本地人,都会钻到巷子里,那里不收摊位费,大多都是本地一些菜农在里面挑着担子卖东西,便宜不说,东西也新鲜,运气好的话,还能淘到好东西。

姚亦昕一路逛过来,买了两只肥鸭子,两只下蛋的母鸡,一大蓝土鸡蛋,一篮子红艳艳的樱桃,他甚至还遇到了一个挑着担子的山民,从山民那里买到了两大罐野生蜂蜜。

路过点心铺子的时候,想到黄阿婆对自己的照顾,姚亦昕又进去称了几斤酥糖和红豆糕之类的,麦芽糖也买了一些,准备回去给爹爹和父亲好好做一些祭品。

将东西放在巷子口,没一会儿,牛二叔就赶着马车过来找他们了,马车里已经装了不少东西,将买好的东西塞进去,剩下的空间也只够坐两个人了,姚亦昕让毛毛陪着花娘子坐在马车里,自己借口想看风景,和牛二叔坐在马车踏板上。

此时,码头上来往下船补给的旅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扛包的苦力们围坐在一起,歇口气,喝完茶,有的在等下一波客人,有的拿出家里带的馒头在吃。

看到这些衣衫褴褛的苦力,姚亦昕不由得暗自庆幸自己这辈子还算会投胎,虽然没有投生到墨竹山庄那样的首富之家,但是,他们家也算小富之家,两位爹爹对他更是非常好,以至于穿过来十几年,他已经很少再去想前世那些事儿了。

“咦?那边怎么还有那么多人?”马车走到码头转弯的地方,姚亦昕突然看到前面一堆人聚拢在一起,还围成一个圈,难道是卖艺的不成?

“昕少爷,那边是奴隶市场,那个,你爹爹以前只怕没有带你来过,咳!”花娘子咳嗽一声,这种容易吓坏小孩子的地方,当爹妈的自然不会带孩子来看热闹。

不过——

“昕少爷,我看你们家那宅子也太大了些,就你们三个住,只怕忙不过来,看样子今天码头有新奴隶到货,你手头若是有余钱的话,倒不如买两个下人回去,替你洒扫院子种种菜也好。”

买下人啊?

这个姚亦昕倒没想到,倒不是他对买卖人口这种事情排斥,实际上,对于这些奴隶而言,能卖到好人家当下人,比砸在奴隶贩子里可好太多了,这些人或许是战俘,又或许曾经就是别人家的下人,沦落至此,也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如果可以的话,姚亦昕还真想挑几个老实本分的买回去。

花姑姑说的没错,他们家老宅不算小,除了他这个主人之外,牛二叔平日里要赶车要看宅子,根本忙不过来,毛毛又还小,他根本不放心让这个小家伙下厨,更别提做其他活计了,眼看着还有几个月就要换季了,说不得,还得买两个会针线活的下人回去,不然他们主仆几个到时候连件新衣服都没得穿,跑到镇上订做,价格贵不说,来回跑也麻烦。

想到这里,姚亦昕让牛二叔将马车赶到一边,带着毛毛在马车上等自己,他则请了花娘子帮着去看看,掌掌眼,毕竟花娘子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想必在看人这方面比他有经验得多。

果然,花娘子一过去,那围成一圈的人潮就跟摩西分海似得,自动给他们让出来一条道,姚亦昕黑线之余,心里不由得感叹雌性在这个世界受到的优待。

进去之后,花娘子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这一片负责买卖的把头,又问了姚亦昕家里都有些什么活计要做,预算大概是多少,在心里算了一下,对那把头吩咐道——

“要一个看门护院的,顶好是会些身手的;要一个厨下做饭的,再要两个针线上的。”

那把头一看这来了个大客户啊,忙不迭地把人找了过来。

“这位娘子且看,这个身强力壮,从前是个大官家里的护院,因主人家遭了官司被发卖的,也会些拳脚功夫,就是价格高一些,要十五两银子。”

“这一个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厨艺可是不错,小的亲自试过的,今年方才年过三十,正是能使唤的时候,这一个要十二两银子。”

“您要针线上使唤的,我这里恰好有一对父子,从前也是大户人家待过的,只是那小的破了相,又犯了些事,被主人家赶了出来,别看长得难看,针线上的活计可灵便着呢,这两个您若是都要了,我算您便宜些,一共十八两银子。别嫌贵啊,您看这两个手脚灵便,平日里除了针线活,还能帮着洒扫铺床、端茶倒水呢。”

那把头口若悬河地介绍了半天,还撸起那几个人的袖子让花娘子当场验货,看得姚亦昕一阵膈应,花娘子看过来的时候,就点了点头,即便在这个时空生活了十几年,他还是有些看不惯这里的一些习俗。

花娘子却是十分负责,认真地检查了几个人的手脚,还盘问了一番籍贯来历等等,又查验了那把头的路引执照等,这才点头道:“人倒是不错,只是这厨下的有些跛脚,这两个又破了相,还出去端茶倒水?不怕吓着贵客?你这把头着实滑头,这样吧,这四个加在一起,一共三十五两银子,卖不卖?”

“哎哟!您看您这位小娘子,这,这是让小的赔本啊!”那把头惨呼一声,好像被人抢了钱包似得,一脸肉疼,可又实在舍不得这一看就想买的主顾,当下咬咬牙,“您看这样,四十两银子,小的这真的只赚个茶水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