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舞的绿色,那不是萤火虫,是臭名昭著的幻蛊!
能够在半空中滑翔穿梭的,是同样臭名昭著、同时又让人胆战心惊的金线蛇!
她绝不要它们靠近她,随便哪一个钻入身体,都会瞬间制造灾害。
满脑子金星乱舞,还有很大声的“轰轰轰”,妄想抬起手来赶走这些也不能够。不想叫给憎恶的人听,只有死命咬着牙忍。
忍啊忍啊,头晕目眩的感觉越来越轻,“轰轰”声渐渐小起来,世界也渐渐恢复清明。
脑袋后面痛,云杉抬手——
咦,刚刚还不能动的手也能抬起来。
快而又准抓住后脑的异物。软绵绵、滑溜溜的肉感,她同样也会发怵。
用力揪下来,只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就瞪大了!
清荷、迎春、芳蕊、淡菊走进来时,云杉躺在地上,双眼紧闭,昏迷过去。
那只被抛飞出去的水蛭,得等到萧三郎来,才会被发现。这玩意儿就算被剁碎了也不一定会死,被萧三郎捏起来。看看已经醒过来,但还是木然的云杉,心细如发如追魂,不由沉吟。
程倚天上上下下查看云杉身体,没有发现异常,走过来,叫:“三哥!”
萧三郎将水蛭随手放入布袋,神色从容,答应一声。
透过萧三郎的眼睛,程倚天当然发现不了什么。听说华七小姐到这儿来过后,程倚天很反感,责令大虹阁的人以后不管什么状况,都不允许华七小姐进来。
四个丫鬟都表示惶恐。
程倚天又陪伴些时候,同萧三郎离开。
傍晚,他又来过一次。这一次之后,云杉等到房中只剩自己一个人,一双眼眸转动,眼神不再木然。
她先在屋子里走动,摸索情况。等找到衣柜,她拽了几件衣裳,又找了块蚕丝大方巾,四角一扎,把衣服都包起来。找了一把小短刀,别在腰间。又翻出好几个银锭子,这都是屋子里头日常会搁的。打点好之后,她藏好包袱,尔后在屋中等。等清荷进来要伺候她睡觉,她一掌砍晕清荷,换上清荷的衣裳,推开后窗门,跳出屋去。
外面已是黑夜。
想出隐庄,必经洗心楼,换上丫头服饰出门的云杉,只是不想很快被程倚天发觉。
不过,等她从洗心楼后的巷子出来,巷子里,一个人悄没声息掩出来。月光照在他脸上,淡淡的青气被忽略,一张俊脸尤为惨白。
尾随着云杉,萧三郎趁着茫茫夜色,最后投入街道尽头的林子里。暗青色的衣裳,在这漆黑的树林,更加难以被察觉。萧三郎放出瘾君子,不紧不慢追踪。不一会儿,听到前方“哗哗”水流声响起,一个老者和一个女子正在对答。
萧三郎收了瘾君子,攀上一棵很高的树,居高临下,往不远的地方看去。
月光下,流淌的溪水如银。溪水旁边,一个灰衣老者不正是阴魂不散的云乔尹?而和云乔尹对答的,当然就是刚从隐庄里逃出来的云杉。
用了一个白天的时间,云杉想明白前因后果。虽然不知道迷魂降,但是,莲花宫主在她身上用术,这是铁打的事实。
她不知道在自己意识迷糊的这段时间内,到底做出了什么?
有没有危害倚天哥哥的事?
或者,干脆又杀了那些重要的人!
莲花宫主心思歹毒,这些通过莲花宫主的手,最后发生在她身上,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水蛭吸出蛊虫,倚天哥哥茫然不知所以,这两个现象总结出一个道理:有外人埋伏在逸城当中。
这个人会是谁呢?
既懂得解莲花宫主的术,又对她这样执着,且深藏不露,除了云乔尹没有其他人。
这会儿看到云乔尹,云杉才没有半点意外。
云乔尹也不意外,因为,这时候能看到云杉,本就是预料中的事。。
“华淑萱就是你的棋子,对不对?”
云乔尹听云杉这样问,轻轻一笑:“若那丫头有你一半聪明,也不至于亲手帮了仇人。”
云杉想了一个白天,这会儿单刀直入问:“都发生了哪些事?”顿了顿,重复再问一次,“在我迷失了自己之后,有哪些事,经过我的事情发生了。”
“利用逸城四杰,还有程倚天。”
云杉脸色迅速变白。
“差点抓住青城派的欧阳掌门以及华山派的郑掌门。”
“不是应该有三派掌门吗?”
“你说的是——”
云杉翻了个白眼,接住他卖的关子说下去:“峨眉派素离师太。”
“峨眉派素离师太自己是个女人,带着的四个小尼姑个个长得眉清目秀,偏偏一起跟着师父剃掉了头发,可惜!”
云杉瞪起眼睛:“你竟然将她们单独引开,然后下手?”
为什么这么做其实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