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蒋山河冲着内间的徐川招呼道,又转头对严尽说道,“去外面喊牛雀进来。”
严尽虽说有些不情愿,还是冲着门外走去。
徐川开了门,“你们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
围着围裙的蒋山河不乐意了,“怎么?信不过我的厨艺啊?要不是进了基地,我肯定是名震大江南北的名厨了!”
徐川看着木桌上的一盘盘菜,“没有没有,闻到香味了,可是我……”
“出来吃点吧,这是我们几个‘逃难’的第一天,大家一起吃饭热闹,也是给彼此加油鼓劲儿。”蒋山河这番话说的很是在理,徐川只好点了点头。
远处的牛雀和严尽也正在往木屋的方向走来。
夜幕落下,木屋里点燃了炉子里的柴火,又加了几盏烛光,与外面的的海浪声比起来,显得格外温暖。
“吃饭喽!”严尽难得没有压抑小孩子冲动的天性,高兴的叫嚷着,“好吃!这好吃!”
牛雀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没了大小姐的矜持,几个人都是狼吞虎咽的样子,徐川也对着碗里的虾吃了起来。
唯独蒋山河乐呵呵的笑着,却不见动筷。
“傻笑什么,还不快吃?”严尽竟然数落起了蒋山河,后者也不介意,“看你们吃的这么香,我就饱了。”
“真的?那这个大虾归我了!”严尽说着又抢走盘中一个吓。
氛围很是愉悦,这仿佛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从前和今后,在今夜划分出了一个分明的界限。
牛雀原本以为向郝盐委婉告别的最后一面才是那个界限,又或者是直升机飞过训练场的那一刻才是界限,但是但这两个时候都不比现在,想要与过去告别的勇气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贝子之前是有酿酒的习惯的,之前招待蒋山河与徐川他们的时候,也拿出来了不少,这回蒋山河在小屋内还是发现了几罐好酒。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酒,上面也没写,闻着都是香的很啊!”蒋山河回身拿了两个杯子。
“怎么只拿两个?”牛雀问道。
严尽抢过杯子,“当然是我们两个喝了,你俩一个是女人,一个是伤患,不宜饮酒。”
“你还是个小屁孩,你才不能喝!”牛雀反唇相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吵了起来。
“停——”蒋山河做了一个停下的手势,“不要吵了,你们都有说对的地方,小孩子不能喝酒是对的,女士也不该饮酒,这两个杯子原本是为了我和徐兄弟拿的,方才严尽一提醒,我才记起来,徐兄弟还有伤在身,那就只好我一人独享美酒了。”
“此言差矣,”徐川站起身,又拿了两个杯子过来,“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你刚才也说了,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喝一点,这是我们共同的努力换来的。”
“这话才对!”牛雀利落的抢过来一个杯子,先给自己斟满了,“这一杯,敬我的父亲。”眼中已然有了泪光。
“等等,”蒋山河抓住了准备一饮而尽的牛雀,“我们一起,来,都满上。”
酒香四溢,几个人都好似是还没喝酒就醉了。
“来!敬我们伟大的首领,”蒋山河举起了杯子。
“敬牛首领,”严尽也收起了随意的样子,变得有些严肃,“他是一个好首领。”
徐川也跟着端起了杯子,“虽然在基地的时间不长,也没有与他接触过,但是我相信,又牛雀这样的女儿,又能让蒋兄弟这样誓死相随的人,一定是个好人,好首领。”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这一杯,敬……”严尽突然站起来发话,被蒋山河摁下了手臂,“敬什么啊,还不好好吃饭,让你喝一杯就不错了。”
徐川笑着拍了拍蒋山河,“让孩子把话说完。”
“我不是孩子!”严尽还是有点扭捏,不想领徐川的情,“这一杯,要敬,敬你。”酒杯转向蒋山河。
“我?”被提到的人有些惊讶,还是跟着端起了杯子。
“谢谢你把我带回来,我,虽然不知道普通小孩在我这个年纪在做什么,但还是觉得有基地这个家,有你,比一个人在外面活着好多了,这些年,我过的很高兴,要是你能再回来勤一点就更好了。”
蒋山河有些不好意思别过眼,偷偷抹了抹泪珠,“臭小子,什么时候变得一套一套的了,就是想骗酒吃。”
在场的人都能看出蒋山河的感动,严尽把杯子撞了上去,“干杯!”
“干杯。”蒋山河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孩子,已经与自己差不多高了,眉目间的神情也有一种英雄的豪气,将来若是成了真英雄当然是好,可是蒋山河更希望他能从今天开始过平静的生活。
“来来来,吃菜,吃菜,”蒋山河招呼着,“平时也没怎么跟你们一起吃过饭,不知道你们爱吃什么,捞到什么我就做了什么,以前贝子做给我们的那几样,我照葫芦画瓢,大家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