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那郑家少主,就是混迹於内宅,尽使些上不了台面的阴私手段的纨絝子弟?就不许别人刚好碰上,这就是一桩再巧合不过的事情?”
“再了,若那郑家少主真有坏心,以他的能耐,那是早早就将一切调查清楚了!可,他呢?有真正地去调查这些东西吗?有拿着这些东西要挟你吗?没有吧!”
“你这丫头,也不知怎么就养成这样一个性格了!明明连别人的面都没有见过,偏偏就能将人往坏的方向去想!这世间,坏人确实多,但,好人也不少!你不能处处拿最坏的想法去与人结交,而是应该以真心相对。 x”
“尤其,这种家族长大的人,那是早早就培养出一双识人辨人的利眼。哪些人可交,哪些人不可交,哪些人是虚情假意,哪些人是真心实意,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更明白应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应对这些人!”
“更何况,那郑家少主……”
到这儿时,长公主特意顿了顿,看向一脸乖巧认真聆听,时不时还头,脸上偶尔流露出思索之色的傅佩瑶,心里除了浓浓的欢喜和疼爱等情绪外,竟然还有淡淡地怜悯和同情。
当然,这样的情绪,只针对才回到盛京,就匆忙赶来傅府的郑皓轩。
要知道,这一年来,郑家家主和其夫人每每来信时,都会有意无意地提及郑皓轩待傅佩瑶的“特殊”之处。言外之意,就是想要旁敲侧击地订下傅佩瑶。只不过,不论太上皇和皇帝,抑或是老国公和老夫人,再或者是傅四爷和长公主,这几位,统统都保持着一种“不同意,却也不拒绝”的缄默姿态。
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自古以来,“一家有女百家求”,女儿家,总是矜持的,娇贵的,尤其,如傅佩瑶这般被家族长辈们当成“眼珠子”般疼爱的姑娘,更是如此。
故,这半年来,郑皓轩那近似於“走火入魔”的疯狂做事风格,和即使将身体给折腾的短短一个多月就瘦成竹竿,却依然一边泡药浴调理,一边却坚持工作,只为了能尽快回到盛京的举动,长公主和傅四爷夫妻俩,依然很快就知晓了。
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哪怕尊荣如长公主,到底,也是一个女人,更是一个母亲,当然拥有这世间每一个母亲在见到自家姑娘的“追求者”时,那过了“挑剔期”后,就会生出来的“与有荣嫣”的感慨。
尤其,在隔三差五,迎客来大酒楼的於掌柜,就会奉郑皓轩之令,送来各式珍宝古玩时!
在长公主的影响下,就连傅四爷对郑皓轩这个“胆大包天”到早早就下手,准备撬自家姑娘回家的家伙,那也是由最初的嫌恶到如今的“眼不见,心不烦”。
可谓是不声不响,就刷满了傅府众长辈们心里的好感值,让人不得不佩服其那高明的手段。
然而,就如“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般,事件的关键人物傅佩瑶,那是从头到尾,就没将迎客来大酒楼於掌柜屡屡送礼物这件事往深处去想。就更不用,对那一直隐於幕后,并未正式现於人前,一直给人予一种“活在旁人言论中”的郑皓轩,又有何等看法了!
……
正静静聆听长公主教诲的傅佩瑶,等了许久,依然未能等来长公主下一句话时,不由得抬头看向长公主:“娘?”
“罢了!”短短时间里,心里就浮现许多念头的长公主,回过神后,看向一脸疑惑不解的傅佩瑶的目光里,也带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促狭和调侃,“有些事情,旁人再多,都不如你自己的亲身体验。”
“……”什么意思?!
傅佩瑶心里“咯噔”一声,刚才就袭上心房,却被她毫不犹豫地掐灭的“不祥预感”再次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