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老夫人斜睨了老安国公一眼,真当她瞧不出老安国公的“心虚”呢?
不过,倒底是多年夫妻老来伴,平日里,还是应该适当地给予对方一些脸面,故,老夫人并未再提及老大那一家子糟心的玩意儿,而是眉心微拧地道:“回头,你找个时间,跟老二家的见一面,就今日之事,跟他提个醒。 x”
这儿所谓的“老二家的”,当然是指淮南王爷,而不是淮南王妃!
“嘎?!”听出老夫人话外之意的老安国公,猛地抬头,双眼瞪得溜圆,满脸的惊诧和不可置信,“老二家的?你这是准备原谅老二了?”
“你做白日梦呢?我呸!”老夫人双手叉腰,怒气冲冲地道:“我凭啥原谅老二?这些年,她一边肆意编排诋毁咱们,一边却还无所顾及地借咱们的势,为所欲为,我没直接找上她,与她撕虏开来,都算是念在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的‘慈母心’上了!”
“也就是从边疆退下来时,曾暗地里发誓要‘吃斋念佛’的我,换了其它人家,单就这些年,她做下的那些事,早早就跟她断绝关系了!
对!对!!对!!!
你的都对!!!!
老安国公频频头,毫不犹豫地认怂了。
没办法,“暴火龙”状态下的老夫人,那是真正的一就炸,“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哪里是他这样一个不论武力值,抑或是心机谋略之道,都必需甘拜下风,已然是“行将就木”的老头子能相提并论的呢?!
得亏,老夫人并不知道老安国公心里这些想法,不然,还真难今日是否会上演一出“弑夫”的大戏呢!
此刻,老夫人正用一种“看蠢货”的目光,难得地耐着性子,跟老安国公解释道:“你以为,我真是为了老二操心?我吃饱了撑的,为老二那样一个‘白眼狼’操心!”
“我啊,那是为了老四!”
老夫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偏心”,没办法,搁谁身上,在遇到儿女不成器,且个个都被心怀不轨的人给挑唆得与自己离了心,更兼之“三观不正”,将自己当成“仇人”的情况时,都难免偏爱那唯一个“三观正直”,且发自肺腑孝顺贴心的儿女!老夫人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傅四爷还是一个特别能豁出去脸面的人!为了哄老夫人开心,那是分分锺就能抛弃自己维持了多年的“风度翩翩”“儒雅温和”的谦谦君子模样,毫不犹豫地做一个“彩衣娱亲”的人!
“当年,我们差就害了老四……”
这个话题,就略有些沉重了,哪怕“心大”如老安国公,脸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抹愤怒和愧疚,谁让当年“教养”几个儿女,偏还“老糊涂”到爱伶牙俐齿,聪慧又擅长拍马逢迎的孙儿女的太夫人,就是他嫡亲的生母呢?
在“孝”字大过天,父母能随意打骂儿女的时代,能让早早就参军,征战边疆多年,未曾好好地在太夫人膝下尽孝,遂每每容易在一些场合“退让”的老安国公生出这样一种近似於“埋怨”“愤恨”的情绪,可见,那些年,太夫人究竟做下了多少桩糊涂事!
甚至,若非太夫人这位长辈数十年如一日的漠视和冷待,给安国公几兄妹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联手做出那等频繁逼迫傅四爷的事情来,那么,傅四爷也就不必在无可奈何之下,做那“不是在游山玩水,就是在游山玩水道路上”的名士。
虽然,在外人眼里,傅四爷已经是真正的“名士”,在一众文人武将心里刷足了存在感,可谓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成功,但,对老安国公来,一个本可入朝为官,令安国公府真正“由武转文”,并令安国公府真正在文官中站稳脚跟的好苗子就这样被毁掉,如何不心痛,不恼恨?!
……
老夫人向来擅长“到为止”的策略,不然,也不可能在能力才干远胜老安国公的情况下,却依然轻易就将老安国公整个人都拿捏在手心里,与老安国公过着“恩爱不相移”的夫妻生活。
同时,还令老安国公生出一种“天立地”大男子汉的激昂情绪,在外人每每挑衅老夫人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捋起袖子就冲上前,为老夫人出头!
这样的手段,非一般人能企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