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你这般与我从到大,受着同样世家贵女教养长大的姐妹也这样看待我,那么,我就只觉得自己这颗心都仿若被寒冰给冻住,再被人用力地敲打着,轻轻巧巧就击打成了碎片般,哪怕再高明的工匠出手,也无法再拚凑回来!”
傅佩瑶嘴角抽搐了下,额头飘过三条黑线,她真得不擅长安慰人啊!尤其,安慰傅芷卉这么个心思阴郁之人!
“府里的姐妹们,谁不知晓大姐为了成就‘大唐明珠’的盛誉,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不过是外面那些眼红之人,本着‘自己讨不着好,也要拉着旁人下水’的想法,而特意诋毁污蔑了大姐而已。 x我们这些与大姐从玩到大的姐妹们,又岂能不知晓这幕后的真相呢?”
“其实,我今日之所以提及此事,也只是想告诉大姐,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已越传越盛。而,世间真正‘明心见性’,从不‘人云亦云’的聪明人实在太少,长此以往,於姐妹们的名声有碍。要知道,‘千里之堤,毁於蚊穴’。”
傅芷卉定定地凝视着傅佩瑶,许久后,才展颜一笑,道:“八妹,多谢你的提。我就知道,你并不如外间其它人所想那般冷漠疏离,从不顾及姐妹情谊,而是真正地‘面冷心热’!”
“如此看来,昨日之事,你定然已想明白了吧?唉……”
不待傅佩瑶回话,傅芷卉又是悠悠一叹,道:“无论如何,那锦荣候府都是皇后娘家,哪怕我们是安国公府的姑娘,仰仗着父辈的功勳,也算是盛京世家勳贵中数一数二的级家族,走出去,不论遇见了谁,都要给我们几分薄面。”
“但,到底,这‘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就算念着皇后娘娘,也不能在锦荣候府已率先放下身段,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的情况下,再与他们不依不饶,否则,这不是赤果果地结仇,还能是什么呢?!”
“哪怕,对方已经打了你右脸一巴掌,你也要咽下到喉的血气,巴巴地将左脸也送到对方手下?!”傅佩瑶一字一顿地道,虽脸上并没有多余情绪,偏,落在傅芷卉眼里,却让她犹如被一只懒洋洋的猛兽给盯住似的,一股股寒意从脚板心往上疯窜。
短短时间里,就让她体会到了如坠冰窟般,整个身体的血肉也都被冻住,一地感受着“死神”临近的惶恐惊惧和浓浓的绝望!
不!
不应该是这样的!
傅芷卉用力地掐按着手心,那力道之大,竟有隐隐的血腥气渗了出来,衬着她那略有些惨白的面容,倒像极了满腹愤懑和怨怼,竭尽全力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无尽的森寒之意流泻一屋,连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都避之不及!
“八妹笑了。”
终於将自己思绪和理智再次揪回来的傅芷卉,一半的脸庞隐没在黑暗中,一半的脸庞却暴露於阳光下,虽神情一如既往地高傲矜持,偏,整个人瞧着竟有些“碜人”的感觉。
“其实,本不过是芝麻绿豆大的事,实在没必要继续揪着不放。”
到这儿时,傅芷卉突然话峰一转,似笑非笑地看着傅佩瑶,道:“当然,对八妹来,再的事,也是关乎着‘生死荣辱’的大事!谁让八妹是府里最最得的姑娘,哪怕,整个傅家宗族的姑娘加起来,也不敌八妹一人在长辈们心里的重要性呢!”
“只是,八妹,你不怕得罪锦荣候府,并不代表族里其它人就不怕。你无所谓是否与锦荣候府的姑娘交好,并不代表族里其它姑娘就与你是同样的态度。”
“毕竟,自大唐建国以来,除了你,再也没第二人,能在未出嫁前,就得到‘县主’爵位的赐封!”
“尤其,你身上虽流着皇室的血液,但,从某方面来,并非正统皇室一族,四婶虽是很受的长公主,但是外嫁女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