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罗弈不是……情人关系。”他平复了一些,又着重强调了一边——连说出这两个字他都觉得厌恶。
先前莫政雅跟他说过类似的话,但那时他并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最多事后回忆起来的时候有些隔音,但现在不一样,他不希望聂郗成误会。
聂郗成想要抚摸他头发的手顿在半途,“我知道,你和他不可能是那种关系,因为就算嘴上能够说谎,身体上的反应也骗不了人。”
他知道自己刚那句话带了点试探的因素在里面——理智上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情感上的嫉妒就没那么容易抚平了。
“但是你得告诉我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吗?”
就像他为了易淮戒烟,如果他们要长久地共同生活下去,这是必须要解决的问题。
易淮点点头,这本来就是他的疏忽,他有义务要解答聂郗成的一切疑惑,“妈妈不见以后,我一直想要亲人。”
他从小就是个敏感的孩子,看得出周遭人群对他的喜恶,聂叔叔江阿姨再好也不是他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是聂郗成的父母,他们看聂郗成的目光和看他的并不完全相同。
聂郗成犯了错的话,哪怕是温柔如江雪都会厉声训斥,而他犯了错,他会在江雪的眼中看到一丝丝的为难。
“那么你找到了吗?”
“嗯。”
他找到了,找到了和自己有着相同血脉,为他着想的亲人。
他从没想过十几岁时故意和一切作对许下的愿望竟然在将来的某一天成了真,“我妈妈出轨的对象是罗冠英,我血缘上的生父不是易昇而是罗冠英,所以罗弈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兄长。真的很讽刺,我日日夜夜恨不得逃开的那个人,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血脉相连的亲人。”
原来是血亲,聂郗成并不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他之前就隐约猜到了一点类似的。
“那你在焦虑什么?”易淮柔软的黑发缠绕在他的指尖,他顺势抚摸着这个人的脸颊,“唐高卓跟你说了什么?”
易淮屈从于这温柔亲昵的抚摸,一点点闭上了眼睛,“他说……我是罗弈的法定继承人,莫政雅打算用毒品控制我,让我成为他们的摇钱树。”
不愧是用相似手段扳倒了温正霆的那个人,聂郗成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关键所在,“你担心他们会对罗弈不利?”
“是啊……”易淮犹豫地说,“很可笑对不对,罗弈是什么人,我竟然会担心他担心得要命。”
“有什么可笑的?不管对象是谁,出于善意的忧虑和担心都来都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