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陈叔人很好的,他人要是不好的话大可以丢着聂郗成和我不管……”易淮忽然说不下去了,急促的呼吸和用力到关节青白的手指都透露出他其实不那么好受。
“你没事吧?你吃的什么药啊?连我都知道吃药不能喝茶,真是的,你要吃药就跟我说,我倒白水,白瞎了这么好的茶叶。”
易淮受不了他的聒噪但也没别的办法,靠墙闭眼睛药效上来,“止痛药而已,你能闭嘴吗?我头疼。”
脑震荡的恢复周期一般是半个月到一个月,可是他等不了这么长时间。
“好了,谢谢你了。”
他休息了两三分钟就睁开眼睛,除了偶尔飘忽的眼神和苍白的脸色基本上看不出异样。
“再不进去他们会怀疑的。”
小伙计想劝他别勉强,但看到他眼中的某些东西,讷讷地闭上嘴,跟在他后面进去,送完茶就被陈叔赶了出去。
“你还有事吗?”
易淮捏着茶杯,滚烫的青瓷在皮肤上留下淡红色的印子,可他本人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表情稀疏平常,“陈叔,给我讲讲他这几年的事情吧。”
他们曾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彼此的人,可这份了解在从十年的那天起就出现了断层。
那个人经历了什么,遭遇了什么,他为什么会成为尹源,为了成为尹源他又付出了什么牺牲了什么,这些他统统都不得而知,一如他无数次地回望深渊却不曾有回音。
“知道这个做什么?”
兴许是之前谈话的缘故,陈叔的态度软和不少,没再横眉竖眼,凶巴巴地说气话。
“我不知道。”易淮的眼神透着往日不多见的迷茫,“他问我等他回来能不能……我还没听清楚他就没再说下去,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他,一点都不。”
陈叔看了他很久,最后烦躁地抹了把脸,“行了,谁让我欠他聂家的,别看我,我说就是了。聂三,陈五,周四……你知道这些称呼都怎么来的吗?”
易淮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听到过陈叔叫聂叔叔聂三哥。
“拜把子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