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谅我了?”
“嗯,对不起。”
话音刚落那人就拉着他的手臂转了半个圈,趁着两人交换位置的间隙关上了房门。
“你干什么?”他惊慌地说。
“还能干什么,这个点该睡觉了,你不困都我困了。”
聂郗成毫无顾忌地爬上他的床,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再自认大方地留出一半给他,“上来啊,再起不来我就不送你上学,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
还没反应过来的易淮瞪着这个厚颜无耻的人——说得好像每天送他们上学的不是司机是他本人一样。
大概是耐心早在打电话那会就耗尽了,聂郗成等不到他自己过来干脆起身把他捞上了床,按着盖上被子,然后关灯。
易淮试着挣扎了一会,可年龄差距在那摆着,瘦弱的他哪里是常年坚持锻炼的聂郗成的对手。
“你睡不睡?”聂郗成隔着被子威胁他。
好不容易从被子里脱身的易淮难得大声地冲聂郗成叫道,“手,手给我看看。”
聂郗成没明白他的意思,把最近右手伸了过去,易淮看了眼就丢开,“不是这只手。”
看这个人半天不动,他就自己动手去拉他的左手。蹭破皮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他小心地摸着泛红的边缘,“痛吗?”
“不痛了。”聂郗成被他摸得有点痒,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早就不痛了。我那时是不是吓到你了?”
易淮摇头,又点头,“有一点,就一点。”
“我那个时候真的气得要死,但我没想过要揍你。我绝对不会对你使用暴力。”聂郗成抽回手甩了甩,“快点睡,心思那么重,黑眼圈都出来了,以为我看不到吗?真是,我要有个妹妹都不一定会这么哄她,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
易淮点点头,闭上眼睛,可没过去一个小时就满头冷汗地大叫着醒了过来。
“妈妈!”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等待情绪平复下来,期间生怕吵醒身边的人,不动声色地往床边上挪了挪,结果就被人拉住了。
“做噩梦了吗?”聂郗成睁开眼睛,将他拉近了一点,能够靠着自己的胸膛。
他沉默着,最后点了点头,“我梦到妈妈了,她向我求救,我问她在哪里她却不告诉我,只说她好痛好冷,让我快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