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杨园。”易淮摇头,显然是有自己的考量,“我有点东西想要确认。”
兴许是搭乘了电梯的缘故,上车以后他还是有点晕。保险起见,他就着矿泉水提前吃了一片医生开给他的止痛药。等药效上来的这会功夫他也没闲着,脑子里想的是昨天睡着以前费川和他说的那些话。
想要他命的那个老女人到底是谁?虽然费川平时口无遮拦,什么话都敢讲,但让他讨厌到这个份上的人其实不太多,再加上女人这个限制条件,符合要求的可能就那么一两个了。
怎么可能?他险些失笑出声,这答案实在是太荒谬了。罗弈的妈妈为什么要杀他?他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吗?这之中难道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
所有的事情都如同一团乱麻,每一次他以为自己抓住了一点线索都不过是虚妄的幻影,幻影散去以后谜题依旧。
“杨园那边车子开不进去,你没问题吧?”
睡这么长时间还是有点用处的,起码他感觉自己比昨天好多了,不会再走两步就头痛呕吐。
“没问题,我不会拖你后腿的。”易淮轻声说道,“我自己的身体我有数,不会害你丢饭碗的。”
“你知道就好。”
这个人是罗弈派给他的保镖之一,说起来是保证他的安全,其实就是监视他不允许他逃跑。
从很久以前他就在悄悄地调查这些人,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抓到了不少破绽。喜欢赌钱这种不大不小的问题贸然摊牌会打草惊蛇,所以他要等一个合适的时机,这一等就等到了一年前,这个人的母亲被查出癌症。癌症病人就是个无底洞,这个人又没存下多少钱,急需大笔钱救命的时刻,刚从国外回来的易淮二话没说找到他跟他做了笔交易。
他帮这个人联系国外的专家,送他母亲出国治疗,而他要替他保守秘密,那个人走投无路只得答应。
从那以后,只要他做的事不太出格,这个人都会当做没看见。
“到了。”
杨园这一带都是阴仄得见不到阳光的暗巷,一层套着一层,曲折盘桓,如同复杂的蛛网,除非是长久生活在其中的熟人,谁也不知道下一条巷子会通向何处。
这里有荣城最廉价的出租屋,不需要合法证件,几百块就能凑合一个月,所以哪怕处处火灾隐患都有数不清的人甘愿蜗居于此。
“看起来想不弄脏鞋子是不可能的了。”
保镖把车停在路边,撑开伞替易淮打开车门。
“我不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