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七)(2 / 2)

那一双原本应该是空洞无物的眼睛里面,慢慢的倒映出来了奈亚拉托提普的身影。

然后,他的脸上一点一点的,露出来了一个笑容。

“阿芙洛狄忒……?”

起先达拿都斯的声音还是带了些迟疑的,但是很快,他的话语便流畅了起来,又一次的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

“……阿芙洛狄忒。”

银发的神明朝着奈亚拉托提普的方向走了过来,全然的无视了站在一旁的修谱诺斯,就好像是眼里心里,都全部只有奈亚拉托提普一人的存在。

被他就这样直挺挺的路过的修谱诺斯表情瞬间就有些阴沉不定。

而奈亚拉托提普则是挂上了丝毫不加掩饰的、得意的笑容。

他朝着奈亚拉托提普伸出手去,声音里面都带上了诱哄的意味:“来,过来。”

“我在这里。”

达拿都斯乖觉顺从的向他走了过去,握住了奈亚拉托提普递过来的手。

奈亚拉托提普越过达拿都斯的肩膀看了修谱诺斯一眼,眼神明晃晃的,就是在炫耀自己在这件事情上面的胜利。

他背对着修谱诺斯,眉心处银色的神印隐隐浮现,但是却并不清晰。另外一朵粉色的玫瑰花压在了那银纹之上,霸道嚣张的占据了原本并不属于它的位置。

在达拿都斯的眼底似乎是有什么光影在不是很明显的晃动,但是只有那么一瞬间,宛若水面上漂浮的碎冰,一个错眼便消失不见,甚至不曾被任何人所察觉。

修谱诺斯看不见,但是奈亚拉托提普却是注视着达拿都斯眉心处的神印,露出来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深爱的】。”

他的声音有些微的喑哑,低声的念着。

于是在达拿都斯的眼眸深处,便有同样是粉色的玫瑰花妖艳的盛开来,扎根、攀爬,占据所有。

银发的神明便也轻声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深爱的】。”

在奈亚拉托提普的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但是那对于达拿都斯来说似乎并非就此止步,他的脑袋偏了偏,又重复了一遍:“【深爱的】……?”

奈亚拉托提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的眼皮一跳。

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达拿都斯手腕上面拴着的那一截红绳,也开始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这红绳’震动的频率越来越急、越来越快,看着就像是要从达拿都斯的手腕上面挣脱下来一样。

奈亚拉托提普倒是还记得这看似不起眼的一小截装饰实际上是个什么玩意儿,他伸出手来,我在了达拿都斯的手腕上,按住了红绳全部的躁动,抬头看向达拿都斯,眉眼微动,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这个东西很危险。”他诱哄,“把它交给我好不好,达拿都斯?”

达拿都斯不点头也不摇头,任由奈亚拉托提普从他的手上将红绳摘下。

他看着像是失去了锋锐的爪牙的兽,威胁不再,好像无论是谁都可以上前来去逗弄她、去rua一把那软乎乎的银白色皮毛。

有漆黑的、近乎要融入了环境当中的光在空中一闪而过。

原本被奈亚拉托提普捏在手中的红绳在一瞬间崩毁断裂,化作了无数漆黑的刀光,封锁了奈亚拉托提普所有的退路,并且将他牢牢的钉死在了一旁的墙壁上。

只见达拿都斯的眸底以及眉心处的那粉色的玫瑰花印记在飞速的崩毁,取而代之的是银色的神纹横贯其上。

天地之间有古朴的钟声敲响,那是独属于死亡的丧钟。

银发的神明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在他的身上,像是有某种“特质”在悄然无声的“活”了过来。

“奈亚拉托提普,你可真是好厚的脸皮。”

死亡的主宰冷笑起来,手臂一抬,黑色的死神镰刀不止何时被他握于手中,尖锐的刀尖直指奈亚拉托提普的咽喉。

“【深爱的】?”

达拿都斯当场就爆了粗口。

“我深爱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