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方亦白仍旧是直勾勾的看着沈墨,沈墨被他盯得眼神微微退避,点头道:“是这样,我只是出来陪他玩,顺便醒醒酒。你……怎么跑出来了?”
方亦白沉默了良久,黑眸中压抑着翻动的暗流,另一只垂在身侧手攥得死紧,从指缝里露出来的隐约是玉佩上的穗子。
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直接沉声说道:“那好,现在天色也不早了,跟我回去吧。”
之后便不发一言,直接将沈墨弄上了马,沈墨坐在方亦白身前,不自觉朝还站在地上的易嘉言看了一眼。易嘉言探手探脚了一会儿,心急如焚,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对沈墨示意,让他先跟着回去。
看着方亦白带着一队侍卫离开,易嘉言重重叹了口气,只觉得焦头烂额,双手砸了砸自己的脑袋,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沈墨被方亦白一路疾驰带回了别院里,沈墨脸色疲惫而苍白,他愣神安静的坐在床边,鼻尖沁出点点的汗珠。
他离开这儿的时候,根本就没想过不到半天自己还会再回来,他甚至在恍惚中有种错觉,是不是刚才那个君清只是他做了个噩梦而已,他的君清怎么会舍得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外面的天色已经开始暗淡下来,屋内灯火摇曳,将沈墨原本惨淡的面色映得稍微增添了一分暖色。从回来之后就反常而沉静的方亦白此时在沈墨身边坐下,手里拿着蒸腾着热气的毛巾。
然后,开始给沈墨擦脸,动作很是轻柔,从他的眉眼,鼻梁,面颊,嘴唇,最后到下巴……沈墨长长的眼睫也被温热的水汽熏得沾染上了一抹湿意,脸上也有了淡淡的红晕,他安安静静,没有任何情绪的跟方亦白对视。
“阿墨……”方亦白跟他眼睛对视上,心里狠狠压抑着的情绪再也克制不住了,他轻轻的唤了一声,拿出一枚玉佩来,正是沈墨离开前解掉搁在床上的那个。
方亦白眼眶泛红,黑眸里隐约有水光隐现,神情几分无助,“你只是出去玩,为什么要将随身戴的玉佩取下来,我还以为,还以为你走了……”
沈墨极其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将玉佩接过去,握在手心里,看着他道:“是你喝醉酒给扯下来的,我走的时候就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