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海鹰的脸上带着不甘还有一丝希冀：“爸，我想活下去。”

“瑜歌已经拒绝了家主的请求。”郑建华依旧面色平静，仿佛对这个结果早就做好了准备。

“我知道，”郑海鹰急道：“正因为这样，我才想求求他，爸，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还有大好的年华。”

郑建华颓然地叹了一口气：“海鹰，是我们郑家对不起曲家，如今这是我们郑家应得的报应啊。”

“爸！”

郑建华在白晨来之前，其实也带了一丝希望，但是在白晨拒绝后，他也很快看开了，这些天，他想了很多，甚至也动过各种念头，希望以凭借以前的情分让白晨给他们郑家留一条生路，因此，郑文钦提出要见白晨，甚至将借运阵法传授给每一个郑家人的时候，他都是默不作声。

他的内心挣扎着，一边是因果报应，一边郑家传承，他的理智告诉他，郑家这是应得的，情感又让他想要站在郑家的一方，为郑家谋取利益。

而放白晨干脆利落地拒绝是，他心头的大石反而放下了。

对于身后发生的一切，白晨并不知道，他和萧聂走了不久，又遇见一个面熟的人。

是郑燕燕。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明艳动人，这会的郑燕燕完成换了一个人一般，身上的那股子活力和生气被侵蚀地只剩下空洞，明亮的眼眸里面淡淡的，她身着一条白色的裙子，陪着那张憔悴苍白的脸蛋颇有一股弱柳扶风美人的味道，但却因为那双眼眸，还有周身的气质，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空壳一样。

“小哥哥。”郑燕燕艰难的扯了扯嘴角。

不同于对待方才郑海鹰无视的态度，白晨停下了脚步。

“对不起！”郑燕燕的眼眸上涌上了白晨，她满脸都是愧疚之色，对着白晨九十度鞠躬，“对不起。”

“小哥哥，你不要同意叔叔的要求。”郑燕燕直起腰，方才眼中的雾气已经退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家主已经将那借运之法传给每一个郑家人，只要郑家有人能够活下去，那么这个阵法便会再次用上。”

白晨愣住，奇怪道：“你不想活下去吗？”

郑燕燕笑着摇摇头，她的笑容虽然已经没有了以前明丽的味道，但看着却一点也没有以前逊色，那是一种不同的美丽，“这是郑家的罪孽，我身为郑家人，自是应该承担。”

这几天，郑燕燕可以说是一夜间成长了很多，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单纯乐观的女孩。

“郑家在几百年前，本就不该存在。”她轻轻道。

这些日子，郑燕燕也知道了不少，知道郑家的每一个后代都是曲家每一个的尸骸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