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霜又等了大半天，月牙先回来了，她跟无霜说，是学院里有老师叫她过去，说是想要收她做记名的弟子。

记名的弟子，也算是弟子。对于月牙这样没有家世背景的人来说，算是一种身份，也算是一种保障。

“哦。”无霜只是随口应了一声：“恭喜。”

月牙眯了眯眼，在她面前坐下：“你觉着我该答应？”

无霜有些诧异，“你没答应？”说出口之后，她觉着自己的反应有些不对，又道：“对不起，我刚刚有些心不在焉，没太认真。”

“是不是云大将军来了，让你觉得不安了？”月牙单手撑着下巴，眼睛眨了也不眨地看着无霜面上的表情。

无霜点点头，与她解释道：“嗯，上午在学院里碰上了，阿森跟他还动了手。老师出去寻他了，到现在还没回来。而且，他们两个也不在。”

看着无霜几乎没有掩饰的意思，月牙笑了，伸手在她的手背上轻拍了两下：“别担心，以朱灵侯的实力，对付云大将军不成问题。至于他们那两个家伙，一个比一个精，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希望如此。”无霜咧嘴笑了笑。

阿森从厨房出来，给她倒了一杯安神的灵花茶，她双手端住，深深的吸着花香，让自己放松下来。

月牙可不敢让阿森伺候她，她起身倒了一杯，端着坐回到原处，道：“我拒绝了，是不是很不知好歹？”

无霜慢半拍，才知道她又说回了她自己的事。她有些诧异，但没追问：“你自己想好就行，旁人的想法，不必要太在意。”

“嗯。”月牙用力的点着头，似乎是想坚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我的灵力有限，注定我成不了一个高阶的灵者，跟了老师，也不会有太大的进展。反而……会多一层的约束。”

有了老师的人，就不自由了。若是老师让她离开，她也只得照做。可是现在，她还不想离开无霜的身边。

再说，她不认为自己现在跟在无霜身边，会比跟一个老师的处境差多少，甚至有可能还要好得多。

不过，她做出了决定，有些话，自然也得说透才好。

她喝了一口茶，让自己心神也宁静下来，才问出她一直最在意的话：“你真的，就不怀疑我的意图吗？”她知道无霜不傻，其余几人，包括那两只灵兽在内，都没有人是愚钝的。甚至连最木讷的阿森，平日只是不爱管闲事，不说话而已，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

见她直言不讳的说起这个问题，无霜也认真了起来：“人做事，总是有自己意图的，你若真无欲无求，我才需要担心了。不过……你的意图不要触及我的底线，那就好了。”

谁也不是傻子，谁也不想做傻子。

月牙咧嘴笑了，笑容得格外的灿烂晃眼：“仔细算算，我已经欠你不少了，想要还清这些债，也不容易；再说我现在与你划清界也来不及了，不如在学院这几年，我把自己还给你，任由你们差遣，以劳还债，怎么样？”

“切，她没安好心呢。”小黑鹅从二楼上探出头来，给无霜传了个消息：“她留下明明是她占了你的大便宜，还在嘴上说得这么好听。你可千万别上她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