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里的酒吧,无霜知道在哪里,但从来没有去过。并不是她对酒吧有什么偏见或者畏惧,只不过是没什么兴趣,又想着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对这种麻烦的地方是能避就避。
去的路上,邀请她的年轻人非常的兴趣与她搭着话,从那年轻人的嘴里,她得知那年轻人叫吕不凡,是海森国的人。他见她一个人半夜在街头,才壮着胆子过来试着邀请她的。还说,若是她不想去酒吧,他们也是乐意充当一下护花护者,陪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或者是回她的小楼。
吕不凡的眼睛很亮,话语也很多,哪怕是他说十句,无霜只是答一句,甚至还是“嗯”,他都能兴奋的继续说下去。
他不仅说他自己,还把他身边的同伴都详细的介绍了一番,介绍完之后,还说起了一些趣事,以及同伴们的窘迫事儿。
无霜都看到,他旁边的同伴们,一个个脸上都露出非常尴尬的表情。估计要是她没在这里,或者在这里的不是她,他们早早就扑上去捂住他喋喋不休的嘴,然后大声喝止,让他闭嘴了。
无霜被他逗乐了,也被他和他同伴之间的这种无间关系给感染了不少。
缩小了身子,藏在无霜腰间锦袋里的小黑鹅撇嘴:“小心啊,人嘴两张皮,是鬼是人全靠移。”
“闭嘴,他再坏,再阴,能坏得过你吗?”无霜在脑海里骂着,若说骗她最多的人,不管从哪里算,都是这只从外到里黑得掉墨汁的鹅。
“那是。”小黑鹅很得意的道:“黑爷的高度,可不是凡人能攀比的。”
无霜想翻白眼。
小黑鹅又给自己歌功颂德了几句,兴奋地道:“以前在秘林里只听人提过酒吧,黑爷还真没见识过,等会儿你问问里头有什么好吃的,都给黑爷来一份。”见无霜不作声,它炸毛了,一个劲的啄着无霜的腰:“他们喊你去的,一定他们买单,你别小气啊,不吃白不吃。”
无霜被它啄得很痒,不耐烦的敲了它一记,以示警告:“信不信你一露面,整个酒馆就剩你了?”
夜云鹅的厄运,只怕连学院外头,普通的妇人都清楚。
谁碰谁倒霉啊。
“你傻啊,不会放桌下来。”说完,小黑鹅也不乐意了,扇了自己一巴掌:“我黑爷怎么能屈之于桌下?得,到时候你别管我,我自己去找吃的。”它就不信,还能饿着它了。
听着吕不凡的絮叨,还有小黑鹅的抱怨,无霜他们一行到了酒馆,酒馆就在食堂的地下室,白天是不开的,夜晚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在食堂右侧的一根柱子那里挂上了两盏并不是很亮的灯笼,做为入口的标识。
才到灯笼那里,无霜就听到了热闹的繁杂声,有吵闹,有喧哗,还有起哄的欢呼声,一切都混杂在一起,与上次路过的小镇酒吧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走在前头的人打开了像地窖门一样的木栅栏,无霜犹豫了一下,跟着吕不凡沿着楼梯而下,仅仅十几步,她就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应该是冰冷的地下室,却灯火通明,其中一个高台上,有年轻的姑娘在跳着舞,那水蛇一样的腰肢扭得快要断了似的,长长的裙摆飞旋得像一把把伞,四周简陋的木桌都坐满了人,喝酒的,谈笑的,埋头吃东西的,什么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