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安宁买回来一袋酸奶,一个面包,一根火腿,放在蒋梦璇的桌子上,然后她轻轻地说:“梦璇,如果你好点了,下来吃点东西吧。我给你放到桌子上了。”说完,安宁回自己寝室了。
过了几天,安宁收到蒋梦璇给她发的信息:安宁,我是蒋梦璇,这是我的新号,你存一下。最近你都在哪里学习啊?我去找你学习吧。
安宁正好在学校7号楼学习,她回复道:我现在就在7号楼了,你过来找我吧,我们一起学习。
上完自习的时候,蒋梦璇非要拉着安宁和她去吃饭:“我带你去吃鱼吧,杨哥楼下新开了个饭馆,他家的鱼很好吃,我带你去尝尝。”
安宁害怕和家世好的同学打交道,本想直接回寝室的,但是又觉得不太好拒绝,就答应了。
“安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这顿饭是为了感谢你。我请客,你不要和我抢。”蒋梦璇点好菜,等菜的时候突然说了这样一句。
安宁这时才想起来,原来蒋梦璇今天突然找到自己,是为了前几天的事情:“不用谢我啊,我总生病,我知道生病的人有多痛苦。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啊。”
“你不知道,我当时已经有一个星期没好好吃过东西了,你给我买的是我那几天吃的第一顿饭。如果没有你,我可能会死。”
“啊?”难道真的是何曼和阿依古丽猜想的那样吗?“你是因为和杨哥吵架吗?”
“是,我们吵得很凶,我要和他分手,就搬回了寝室住。但我还是很爱他,放不下他,痛苦让我开始折磨自己,连续一个星期都没有吃饭。那几天呕吐得特别厉害,我从来没有生过那么严重的病。安宁,谢谢你救了我。”
“真的不用客气啊。我没做什么。虽然我知道我不该问,但是还是想问,你们为什么会闹那么大的矛盾啊?”
蒋梦璇顿了一下,说:“因为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我的父母认为杨峻出身不好,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我和他说,只要你做出点成绩,被我父母认可了,他们就会接受你了。但是他认为我是在给他施压,让他受不了。”
“你没有错啊。”
“感情的事情,谁说得好对错呢?我们最近又和好了,我又搬出来住了。不论怎样,安宁我都感谢你。以后你就是我的朋友了,最近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吗,我和你一起复习。”
“好啊,太好了!我正愁没有伴呢。”自从安宁上次和何曼吵架以后,她很少找何曼上自习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力量无法把何曼从舒适的寝室中拽出来。而且吵完架后,安宁似乎把何曼推到了秦川身边,何曼不再对安宁撒娇搞怪,感情全部转移到了秦川的身上。何曼觉得此时秦川是对她最好的人,别人都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就连自己每天那么依赖的大姐,都是如此,除了秦川,她找不到任何可以更相信更依赖的人。所以安宁每天自己挎着书包出门。蒋梦璇的出现,让安宁在自己的生活里看到另一片光亮,有人信任她,她就愿意和这个人走近。
从此以后,安宁每天都和蒋梦璇在一起自习。
“我觉得女孩每天穿胸衣真的好难受,尤其是冬天。”安宁抱怨说。
“是啊,所以你看我都不穿了。”蒋梦璇不仅这么想,还这么做了。
“啊?这样也可以啊,那明天开始我也不穿了。反正冬天也没人看到。”于是安宁也决定不穿胸衣了。她特别喜欢和蒋梦璇待在一起时的疯狂和自由。
“大姐,你最近怎么都不穿胸衣啊?不穿胸衣胸很容易下垂的。”何曼觉得安宁最近怪怪的,变化很大。
“我和梦璇学的啊,我嫌穿着难受,就学她脱了,反正我的胸又不大。”
“你可学点好吧,你看你都前胸贴后背了,多难看。明天快穿上吧。”何曼觉得安宁自从和蒋梦璇在一起以后,学得越来越没规矩了。
安宁没有回话,心里想着,我偏不穿,就像你偏不出寝室门一样。
蒋梦璇总是骑着摩托车载着安宁在校园里横冲直撞。安宁性格温和,总穿着雪白色的衣服,柔情似水;蒋梦璇性格开朗,总穿着鲜红色的衣服,热情似火。两个人同坐在一辆车上,像水与火交融以后,疾驰而过,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安宁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与激情。
一天,蒋梦璇对安宁说:“安宁,有个忙你愿意帮吗?”
“能帮一定帮。”
“杨峻有个同学,有几科考试没过,还没毕业,你能帮他复习复习吗?”
“可以啊,我就怕我学得也不好,指导不了他。”
“你学习那么好,没有问题的。我是学得太差了,要不就不麻烦你了。我把他联系方式给你,你的也给他。”
安宁见到蒋梦璇介绍的学长以后,学长神秘地对她说:“接下来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就连我同学杨峻和他女朋友也不知道。我这里是一份考题,需要你帮我做出来。”
“什么?什么考题,复习题吗?”安宁没有听明白。
“就是你们这次的期末考试题,这是我花钱买的。你帮我做出来,我过了就可以毕业了。但是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说出去,你,我,还有给我题的老师,都会被处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来取答案。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安宁拿到题后,心一直怦怦直跳。她好像触到了学院最核心的秘密,这秘密肮脏而不可告人。但是只要她拿了这份试卷,她就被吸入到一个黑洞中,无法脱身。这个黑洞,谁也看不清它的庐山真面目,谁也不知道它有多深有多大,身处其中的人,都被巨大的吸引力吸住,难以逃逸。
安宁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奇遇,只把题全部做出来以后,交给了给她试题的人。这个人考试结果如何,她没有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