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风凉凉瞥了他一眼,他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补充道:“我意思是宫里的刑罚,简称、简称。”
李儒风张了张口,却是一口鲜血咳了出来。
???真的用了什么刑吗。
李澄晞慌忙去扶李儒风,却被李儒风往边上推了推。
“他们知道我吃的是什么药了,在宫里焚了催发药性的药引。”
李澄晞一时间没有听明白李儒风话里是什么意思,抓住李儒风的袖子,傻傻问道:“然后呢?”
李儒风的袖子湿漉漉的,李澄晞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上头竟然是殷殷血迹。
“原本那药和我的病可以相互牵制,现在药性被催动,毒发了。”
李澄晞的脑子“嗡”地一声炸开,一时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他害怕之余,用力抓住李儒风的袖子,李儒风的眉头微微蹙起,一点点掰开李澄晞的手指,把袍袖抽了出来,声线平稳。
“我记得,你动过我的药。”
李澄晞愣了一下,心大地解释道:“我只偷了一颗,都被你混在粥里喝了。”
李儒风淡淡牵扯了一下嘴角。
李澄晞又愣了愣,终于明白过来,生出一丝无力感。
如果他偷了那粒药被李儒风发现后,全须全尾地将那粒药还给李儒风,李儒风只需要点一下数便能够证明他的清白。可他偏偏自作聪明,把那粒药扔进了热粥,化了后,粥里的是一粒药还是半粒药,谁也说不清楚了。
李澄晞痛心疾首道:“李儒风,你要相信我。”
李儒风默然片刻,又道:“我把你护在屋里,你怎么出来了。你可曾相信过我?”
李澄晞心中一沉:这又是一桩说不清楚的事情了好不好啊!!!
李儒风不相信他了,想哭。
但他是个大度的人。
“你先别管了,你的毒要怎么办才好?”
李儒风没有回应,径直越过他,走入了国师府,两扇门板慢腾腾地闭上,将李儒风的身影隔绝在内。
李澄晞十分伤心,李儒风相信不相信他暂且不论,李儒风现在毒发,身上还有血迹,很可能在宫里进行了一场恶斗——万一李儒风死了可怎么办?
李澄晞在原地站了刹那,下一瞬,他拔腿就跑,飞奔去了药铺,将铺子里的千年老参百年灵芝都抢了出来,叫药铺掌柜去杏花春雨楼去银子,便又一阵风似的回到了国师府门口。
他疯狂拍门,李儒风也没有理会他。
他琢磨着,李儒风应该是误会了,生了他的气,过了那个劲头想明白就好了,便将那些珍贵的药材一块块都顺着墙根扔进了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