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婷婉本来还挺悠哉的,听到顾惊蛰的嘱咐后,整个人立马坐直了,“抢劫?危险吗?”
魏婷婉没有问顾惊蛰是怎么知道的,想也知道了,对方肯定是经历过,才会这么了然。
“那我们要不要换条路走啊?”
“没有用的。”顾惊蛰轻轻摇了下脑袋,语气轻松道,“只有他们村的路修了,适合车子走,其他的路虽然没有人拦着抢劫,但光那路的难走程度,就赶得上十个来抢劫的了。”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们是在我们手里占不到便宜的。”
顾惊蛰说得容易,但魏婷婉却从他的语气中,体会到了什么:“我怎么觉得……你怎么这么得意呢?”
“……”
※
麦庐村的村民大张,和自己的堂叔正守在道路的两旁。除了他们俩人之外,还有十几个人蹲守在这里。
这是他们村的规矩,每家每户都出一个人,要不然就分不到钱了。
都说穷山恶水养刁民,麦庐村实在是太穷了,才会把人养成现在这个无赖的性格。
路是政府修的,目的是为了扶贫脱困,但谁能想到这路刚修好没多久,就被麦庐村的村长带着人,给强行占了过去。
领导不是没想过要管,但是麦庐村太偏了,政府的人前脚刚走,麦庐村的村民后脚就又堵了回来。
而且人政府工作人员的空闲时间也不是很多,和麦庐村村民们互相休息、交班不同,他们根本没有多少精力,和这群人打游击。
久而久之,见这群人像狗皮膏药一样,黏性那么大不说,还死不悔改,政府派下来的人也不愿意管他们了。
这条路就当白修了,他们再去另外一个地方修路,帮助那里的人扶贫脱困。
但是这次,得先调查完那里人的性格,有关部门的人才能开展下一步的工作。要是再养出来个麦庐村2.0,负责此次工程的领导非得愁得脑门光亮。
就这样,麦庐村的这条路就成了三不管地带。
仗着自己人多,以及跑车的司机大都不愿意惹事,所以麦庐村的村民嚣张得很,见车直接往上冲,也不怕被车子轧到。
也不是没有司机想反抗,但是跑车的人和跑船的人一样,干这行的多少都有些忌讳。要是真轧到了人,那倒霉的就是他们这些司机了。
所以司机们的退让,逐渐养大了麦庐村村民们的胃口。
他们这儿的路少,来往的车子都得从他们这里经过,站着就能挣钱,又何必要辛辛苦苦的去刨地呢。
村民们的心态都很简单,简单到令人齿冷。
大张的堂叔蹲在一旁抽烟,而大张则捧着一副望远镜,对着两边的来路张望着。这望远镜是他爷爷从小鬼子的死人堆里扒拉出来的,本来只是当个稀奇玩意儿摆在家里,谁知道竟然让大张给捣鼓出了新用处呢。
“大张,你脑袋转过来转过去的,不头晕么?”
“不晕不晕,我得坚守自己的职责,给大家站岗。”大张连忙拍着胸脯说道。
这望远镜只有他家有,要是换个人来做他的工作的话,还得把望远镜借给那个人。都是一个村子的,谁还不了解谁啊。
大张心里很清楚,他这望远镜要是借出去了,最后很有可能就不是他们家的东西了。所以无论如何,大张也不肯让望远镜离开自己的手。
见大张如此,问话的人咂巴了一下嘴,没有再说话。
很快,就有车出现在了望远镜里。是之前超过了顾惊蛰他们的那几辆车,应该是一个车队的,第一次跑这条路不太清楚状况。
所以在看到路的两边都站着人,领头的司机直接把车停了下来。
“叔,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
这司机脾气挺好的,说起话来一副笑模样。看着个头也不高,跟个未成年的孩子似的。
村民们一看,乐了,不管男女老少,连忙招呼着对方下来。
司机不明缘由,让下就下,下来后还和后面的几辆车打了个招呼,告诉他们自己有事情要办。
结果刚下来没多久,他就被拿着农具的麦庐村村民给包围起来。
“唉,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大张捧着望远镜,站在前面嚣张道,“当然是劫道,叫后面车子上的人都给我下来,否则叫你们好看!”
“……”司机皱着一张脸,似乎是没想到人心竟然还会这样险恶。
后面的几辆车见他这边出了问题,连忙下来查看情况。
“六子,这是怎么了?”
“师叔!”被围住的司机一看有人下来了,就跟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对着外面的人喊道,“他们说他们是劫道的,要咱们把钱交出去嘞。”
俩人这一对话,村民们纷纷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满身疙瘩肉,穿着无袖背心,差不多得有一米九高的彪形大汉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不仅如此,其他车里的司机虽然没他这么夸张,但也异常的健硕。
“……”
麦庐村的村民们都懵了,他们也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但走他们这条道的车队,基本上都是让队里最壮的人领头,让麦庐村的人掂量着来,别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也算是双方约定俗成的规矩。
但谁能想到,眼前的这个车队竟然如此的奇葩,让全车队最瘦弱的人打头,这不是故意欺骗他们的感情么。
早知道他们有这体型,那谁还敢拦他们啊……
“劫道?”壮汉疑惑地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了最嚣张的大张,“是我想的那个劫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