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乔然歪着身子看他,“我感觉你穿的比我少。”

“我身体比你好。”张铭说过乔然是双胞胎里晚出生的那个,身体素质从小就比不上同龄人,经她爸十年如一日的调养,勉强回到了正常水平,但是一到冬季就比常人更容易感冒。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她虽然爱抬杠,但她不喜欢为了抬杠而抬杠,如果对方好言相劝,且说的很有道理,她大多数情况下都能虚心接受。

乔然走着走着,冷不丁看见一个大雪球,猛地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宋珩的样子,“诶,之前在路上跟你吵架的那个女生好像是我们院的,叫薛澜是不是?我前两天在化学楼看见她了。”

宋珩诧异的看着她,“你是转专业过来的?”

之前张铭一再强调乔然很懒,懒到从不参加课外活动,懒到记不清班里有多少人,宋珩当时还以为他是开玩笑的,现在他觉得开玩笑的可能不是张铭,是老天爷。

“没,我一直都是化工院的。”乔然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你和薛澜是什么关系?她是你前女友?”

“不是!”宋珩否认的很干脆,“我和她的关系,跟你和张铭差不多。”

“哦,酱紫啊。”乔然点点头没有往下问,她对陌生人的八卦不太感兴趣,“你加上我闺蜜了吗?”

“嗯?”宋珩愣了一下,“那个皮卡丘?”

“对,她叫叶筱,是个富二代,家里可有钱了。”

“你跟我强调这个做什么?”她有没有钱关我屁事?

“刚才你不是说下个月没钱吃饭了嘛,我的意思是你可以考虑一下她,她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喜欢给朋友花钱,特别讲义气!”

她说的太认真,逼得宋珩不得不停下脚步,用同样严肃认真的态度来解释。

“乔然,我牙口挺好的,不爱吃软饭。”

“……”乔然没想到他心思这么敏感,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先跟她借,等有了钱再还给她,一来二去你们的关系也能更进一步,两全其美啊。”

闻言,宋珩嘲讽的笑了笑,“没看出来,你还有一颗当媒婆的心。”

乔然觉得他不识好歹,“随便你,爱听不听,不听拉倒!哼!”

她头一偏,傲娇的走进左手边的饭店,坐下之后拿着菜单,不死心的问宋珩,“你真的一点辣都不能吃?”

“烧烤那种级别的可以。”

乔然后悔了,肠子都悔青了。

“烧烤上的辣椒面是当染料用的好吧,根本就不是拿来调味的。算了算了,反正就请这一顿。”说完,她低头看菜单,“排骨你吃吗?”

“你随便点,不放辣椒的我都可以。”在他的记忆里,家里炒菜从来不放辣椒,所以他根本想象不到顿顿吃辣的乔然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乔然点了三个菜,两荤一素,要了两碗米饭,左顾右盼觉得缺了点什么,“你等我一下,我去买个奶茶,你喝什么味的?”

“随便。”

乔然最喜欢这种好说话的人,“行,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排队。”

奶茶店就在隔壁,这个点人不算很多,她抱着奶茶回来的时候,菜还没上。

“拿,怕你喝不惯,给你点了个最不容易踩雷的珍珠奶茶。”在她看来,宋珩就是那种喝着露水长大的人,别说奶茶,他大概连可乐都不喝。

“谢谢。”宋珩看着一坐下来就开始嘟着金鱼嘴喝奶茶的乔然,好奇她一会儿拿什么来装那碗米饭。

乔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有些人虽然瘦,但是她的胃真的特能装。

“好撑。”吃饱喝足的她擦了擦嘴,起身去结账,到了柜台才知道钱已经付过了,于是茫然的看着正在穿外套的宋珩,狐疑的走过去。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你干嘛抢着买单。”

宋珩把拉链拉到顶,“下次吧,下次换你请。”

“下次?”乔然皱了皱眉,“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不会再跟你一起吃饭了。”

宋珩嘴角一抽,“为什么?”

“咱们俩气场不和,碰到一起就会发生不好的事。你看看昨晚,我就去听了你一节高数课,回头就被我室友泼了一身脏水。出于安全考虑,咱们以后还是别见面了。”

宋珩微微蹙着眉,感觉这话听起来怪怪的,像极了黄金档狗血都市剧的经典台词——既然已经分手了,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免得别人说闲话。

真是越想越奇怪。

乔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说什么都要把钱转给他,“你扫一下这个码,我把钱给你。”

“……”他活了二十年,今天第一次有了活久见的感觉,“你的脑回路真是异于常人。”

“别说这个,你快扫码。”

宋珩懒得理她,提上那杯奶茶就往外走,乔然只好抱着手机追上去,一直追到车边,拦在车前不让他走,“你赶紧给我扫码,我不想欠你的。”

坐在车里的宋珩,忽然就理解了那天早上岑森打电话来骂他时的心情,他现在也想找个人骂一顿出出气,“上车!”

“你先把码扫了。”乔然钻牛角尖的时候,十头牛都拽不回来,换成张铭或者别人,估计已经骂骂咧咧的把码扫了。

宋珩冷眼看着死也不想跟自己扯上关系的人,拿起前面的烟盒,取了支烟衔在嘴边,拿着打火机拇指轻轻一按,咔嚓一声,蓝色的火焰点燃了烟丝,熟悉的味道再一次涌入胸腔,抚平了心头的燥热。

他降下车窗,把手肘搭在车门上,眯着眼吸了一口烟,向外弹了弹烟灰,心情复杂的看着乔然,沉睡了多年的征服欲,在对峙中慢慢苏醒。

即使隔着挡风玻璃,乔然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怒气,坐在车里的男人丢掉了他的伪装,像一只从黑夜里走出来的野兽,那种从骨头里透出来的残暴和欲望叫人坐立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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