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晏掀开被子,正要穿衣服,就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吻痕,他再向下看——
池晏的脸红得要命,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片原本模样的皮肉了。
只是罪魁祸首现在却不知所踪。
池晏赤脚踩在地毯上,迅速地穿好了衣服,然后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去洗浴室漱口洗脸,这里没有清晰的镜子给他照,池晏不知道自己脸红成了什么样子。
他还觉得有点疼,走起路来只能小步小步的挪动,变成了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鸭子。
等他从洗浴室出来,就被守在洗浴室门口的克莱斯特吓了一跳。
克莱斯特靠在墙上,赤着上身,只穿着一条白色长裤,也没穿鞋,大方的展示着自己的肌肉和池晏留下的痕迹。
他们荒唐了一下午,现在天已经黑了。
池晏刚想说话,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咳得昏天暗地。
克莱斯特扶住他的手臂,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池晏咳得眼角都红了,他瞪了眼克莱斯特,只是瞪得没有一点力度,反而像是在眉目传情。
“你衣服呢?”池晏抿着唇问。
克莱斯特把池晏落下的一缕头发挽到池晏的耳后:“我看你,就去厨房让他们给你准备了点吃的。”
池晏:“你不要答非所问,衣服呢?”
克莱斯特看着池晏,一脸无辜地说:“没穿。”
池晏气到了:“你就这样走动?”
克莱斯特点点头:“不好吗?”
池晏刚想说话,就听克莱斯特说:“你留在我身上的痕迹,不好看吗?”
池晏:“……”
他又咳了起来。
池晏脸涨得更红了,好像轻轻一戳就能爆开。
“你、你……”池晏最后还是没“你”出个所以然来,没想到出去一趟,克莱斯特已经从闷骚进化成明骚了。
克莱斯特低下头,在池晏的耳边轻声说:“让他们知道,我是你的,不好吗?”
池晏责怪的话说不出口了。
哎,究其根本还是克莱斯特太爱他了,他能怎么办?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但池晏还是语气凶狠地说:“你以后要是再不穿上衣,我就让你去睡走廊!休想再上我的床!”
克莱斯特目光深邃地看着池晏。
池晏表面凶恶地问:“听清楚了吗?记住了吗?!”
克莱斯特无奈而宠溺的答道:“记住了。”
池晏偏过头,不去看克莱斯特的脸,小声说:“你不穿衣服的样子,只有我能看。”
克莱斯特轻笑了一声。
池晏恼羞成怒:“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对吗?!”
克莱斯特抓住池晏的手,紧盯着池晏的眼睛,把池晏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在池晏的手背上落下一吻:“你说的对。”
“算了,这次不跟你计较!”池晏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你要时刻记得你是个恋人的人,脖子以下的地方都不能给别人看。”
克莱斯特只能再三保证自己记住了。
池晏终于明白自己老爸为什么总是碎碎念,不念不行,不念对方根本记不住,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这个时候人们对贞洁没什么追求,虽然一个女人如果在出嫁之前依旧是处子之身是美德,但如果不是,也没人会苛责,毕竟社会大环境就是如此,就连很多贵妇养着男妓,丈夫知道了也不会阻拦——更大的可能是夫妻俩共享情人。
池晏虽然对别人的贞洁不在意,但对克莱斯特的,那还是很在意的。
他觉得自己跟克莱斯特是因为感情而走到一起的,那么就不应该像那些因为家族或其他原因在一起的夫妻一样,对彼此忠诚是基础。
忠诚是地基,一旦地基除了问题,那么再高的建筑也是纸糊的。
池晏跟克莱斯特回到房间,两人一起吃迟来的“午餐和晚餐”。
池晏吃完以后擦干净嘴角,又喝了口水,才对克莱斯特说起他离开以后领地里发生的事。
“现在有一千多人了。”这是池晏最满意的。
池晏呼出一口:“去年死的太多人!”
人又不像牲畜,一生生一窝,一年就能长成,去年死那么多人,各个大城现在肯定都想填充人口,毕竟人才是一切的基础,只有越多的人,才能创造越多的价值,才能拉动内需。
克莱斯特安静的听着。
池晏说起领地的事滔滔不绝,他也说了自己对新一年的担心:“之前魔族们身上集体长红疹,虽然已经好了,但坎贝尔夫人跟我说了魔族为什么会生病,我就担心是不是又要发生什么事了。”
“去年夏天干旱,冬天又冷成那样,我怀疑今年夏天还会有干旱。”池晏说起这个就是一脸愁容,“蓄水池已经挖了不少,都放满了,今年主要还是在室内种卡坨,小麦和苎麻还有藕,估计只能留下一点点。”
池晏:“我让他们多种黄豆,反正种的活是运气好,种不活也不费什么劲。”
把自己的打算全部说完,池晏就看着克莱斯特,等克莱斯特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