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河赛结束后,假期也结束了,假期时间虽然短,但人们都得到了放松,很快乐。
是那种满足了生理需求后,也满足了精神需求的快乐,他们甚至会在干完活以后,自己搓绳子拔河玩,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连小孩子们也会学着大人的样子去拔河。
坏消息也在这个时候来了。
今年夏天延续的时间也比往年更长,河床下降了,虽然还没到取不到水的地步,但他们是在上游,上游的河床都下降到往年的二分之一,更别提其他地方了。
池晏很忧心,管家也很忧心。
“现在储水还来得及吗?”池晏烦心的是他们没有挖储水池,等储水池挖好了,水还有没有就变成了一个大问题。
池晏想了想,又说:“打井吧。”
挖储水池的工程太浩大,而且一旦真的干旱,储水池也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
毕竟除了日常用水,喝水以外,还要浇地。
今年秋天还要种棉花,施了肥晒了地,还得灌水。
但是他们没有打井的装备,只能现做。
于是生铁的重要性再次凸显。
池晏先把需要的东西画出来,首要就是蝴蝶锥,锥的头部有点像冰镩,上方有两个形似蝴蝶翅膀的泥斗,锥头钻土的时候泥沙就会被带进泥斗里,一边打井就能一边把泥沙带出来。
然后还要用木头做井桡。
如果井打的深,还要一层层的下进去,免得之后塌方。
反正井是要打的,早打总比晚打好,就算之后河床上升,井也不会白打。
河床一天天肉眼可见的下降,池晏卡尔骑马去下游看,卡尔回来的时候告诉池晏,下游的河床已经干了,卡尔不知道怎么换算距离,只能说:“骑马两天的路。”
不短,但是也不长,可想而知很快他们这里的河床也要干。
这可不是小溪小水潭,这是一条河,说是他们这边的生命之河都不夸张。
所有的溪流分支都是从这条河蔓延出来的。
河水干了,其他的水源也就只剩下地下水。
但不是没块地都能打出井来,也不是每口井都有足量的水。
可能会做很多无用功。
圣院里就有水井,所以圣院一定有勘测方位和打井的技术。
然而圣院把所有高技术含量的技术都牢牢的握在手心里,垄断了所有科技发展的可能性,池晏想打井,就非得一个脚步一个的来。
可能打错了地方,打得很深,很耗费人力和时间,却还是见不到水。
尤其是没有专业的看地形找水源的人才,不是每块土地都能打出水井。
一想到这个,池晏就气不打一处来。
圣院圣什么?简直就是限制社会发展的罪魁祸首!
池晏恨恨地对管家说:“圣院的做法是反人类的!”
管家没懂。
池晏想咬笔头,但是羽毛笔没有笔头,他只能咬牙切齿地说:“圣院长的良心就不会过不去吗?”
如果圣院能把手里的技术公开,这里的人不说马上过上好日子,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苦了。
池晏:“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过不去,那些人眼里只有权力,没人命。”
池晏继续絮叨:“信仰是给人们心理上的安慰,约束人们的行为,而不是一再压迫。”
健康的宗教,应该是鼓励人向上的。
只有邪教才用恐惧控制教众。
比如——不按照教义执行,下辈子就回当猪当狗受苦。
健康的教义应该是——按照教义来,下辈子就能过上好日子。
两者看起来很像,但内容有天壤之别。
前者是给教众以恐惧,后者是给教众以希望。
前者是控制,后者是鼓励。
池晏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对管家说:“我是不会让圣院的阴谋得逞的!别的地方我管不到,但是我的领地,不管形势再严峻,也不能死一个人!”
管家点点头。
——如果大人说话的时候不怎么孩子气。
那倒是挺有王者风范的。
但这样也很好,很可爱。
管家老脸一红。
哎,早知道他年轻的时候就该结婚,现在也该有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