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折从阮大惊失色,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在马五哥的心目之中,年纪轻轻的李中易,竟然可以和周太祖郭威相提并论。
“何以见得?”折从阮心里有数,他所住的大帐外面,已经被自家的心腹家将们,保护得异常严实,密不透风,私房话不可能传入外人耳内。
马五哥叹了口气,说:“老太公,小人追随在您的左右,至今也有数十载,倒也见过不少人杰和枭雄。只是,小人思来想去,始终觉得,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比这位李大帅更得军心的一军统帅。”
原来是这个样子,折从阮的脑海里仿佛凌空炸响了一个霹雳一般,连马五哥都看得出来,他这个当主公的,怎么就忽略了这一条呢?
皇帝,兵强马壮者为之呀!
得军心者,必定得天下!
折从阮虽然不知道什么叫作枪杆子里出政权,可是,他却深深的懂得,如果麾下没有一支强军,孤悬於拓拔、晋阳以及契丹人之间的府州,早就城破家亡了!
“嘿嘿,五哥啊,咱们先慢慢的瞅着。老夫倒要亲眼看看,姓李的小儿,如何攻破拓拔彝殷老贼的巢穴?”折从阮眯起两眼,似笑非笑的瞅着马五哥。
马五哥抬手替折从阮掖好狼皮铺盖,小声说:“老太公,以小人的浅见,李大帅图谋夏州,必定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
折从阮点点头, 说:“围棋之道,落一子,至少看三步。”
马五哥以前虽然读书少,可是,自从他当上了折家的大管家之后,举凡折从阮不方便出面的外务,均由这个最心腹的家将负责处理。
折从阮心中有数,论及见识,马五哥早已出师,他的眼光颇为可信。
天色蒙蒙亮的时候,灵州大军已经啃过 bó饼,饱餐了一顿,继续上路,奔赴夏州。
折从阮注意到,灵州军每到一处水源地,都有人事先守在那里,并且把补水的事宜,安排得异常之妥当。
大沙漠可不同於草原,更不同於水网繁密的中原江南之地,烧饭的柴禾,以及饮水,乃只头等大事。
趁着大军补水的当口,折从阮又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灵州军的将士们,无论官兵,全都不喝生水。
从水源地取来的水,全都要架起大锅,猛烧煮沸之后,这才允许官兵们饮用,或者补充到随身的水囊之中。
折从阮不好出面去问,马五哥就主动承担了这个任务,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问负责烧水的火夫。
火夫随口应道:“军中的郎中说过了,喝生水不仅会肚子疼,还很可能感染上时疫,那是要死不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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