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鼎盛巅峰时期的avenger相比, 以ruler职介降临现世的白贞德那被风一吹, 灵体都要消散了的模样,真的是太惨了。
“偏偏这两个职介还相克。”窝在虚的怀里, 浅仓麻泽小声嘀咕, 他对自己的所有物还是很爱惜的。
即便白贞德只是被世界意识强行塞给他的, 那也是他的东西。
于是麻泽撑起身子, 扯了扯虚长长的头发,十分煞风景的来了句, “你头发缠到我的了。”
两个长头发的人就是这点不方便。
好在虚已经习惯了小仙鱼偶尔的不着调, 就这点程度的就要生气的话, 这几百年的时间里,虚大概早就被气死了。
他好脾气的笑笑,认真的道歉, “那对不起?”手上动作轻柔的理清两人交缠的长发。
在数百年的时间里,这个动作虚已经做了无数次了, 但每一次都让他感到喟叹,就像一脚踩在了春雪过后的草坪,带着冰晶晶的凉意,以及新草刚刚冒出头,软乎乎又带着点硬茬,戳得人心痒痒。
他耐心又细致的捧着那缕纠缠不清的长发,眉宇间依稀能看到几分吉田松阳的影子,那是扎根于悬崖边上的劲松对着吹面不寒的风的喟叹。
恃宠而骄的浅仓麻泽对于道歉态度良好的虚总是没有任何脾气,只是又实在是气不过,浅仓麻泽这辈子是真的没怎么吃过苦。
即便是孱弱的幼生期,也是被大魔王还有一众叔叔们宠着护着,为虎作伥,称王称霸的长大的。
就像童话故事里向往着人类世界的人鱼公主一样,到了一定的年纪,将海域都给祸害了一个遍的浅仓麻泽,在老章鱼为首的大海怪们载歌载舞的欢庆声中,上岸了。
捅破了天,然后从缺了个口子的天上掉了下来。
兜兜转转,被虚给捡回了家,一养就是好几百年。
虚自然看得出来自麻泽的小别扭,在理好了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后,他熟稔的从小仙鱼怀里将当做抱枕抱住的狐之助抽出,随意的那么一扔,还沉浸在审神者大人高超的撸毛技术中的狐之助,眨巴眨巴眼,很明显,他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麻泽大人……”然后他看见了那双眼,夹杂着万丈深渊刺骨的冷风在从崖底吹起时,无意间席卷了开在悬崖上不知名的花,带着清冷的香气,让人忍不住驻足其中。
当然,迷惑的香气是对着审神者大人;刺骨的寒风是对着狐之助的。
这大型的双标现场让狐之助默默的蜷缩着身子,轻巧的几个点步,飞一般的离开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虚?”
虚浅浅的笑了:“你在担心什么?”
“她们啊。”
这是在指ruler和avenger,“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是神父告诉我的。”这种时候虚毫不客气的选择了卖队友,不对……他从来就没和山上教会的神父大人组过队啊。
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白切黑的虚指了指盘踞在他们头上的白鸽,“诺,就是这些小家伙。”
“挺别致的啊。”浅仓麻泽来了兴趣,向站在树上被人照顾的干干净净的白鸽招招手,被养得像是一团雪球,让人都担心小家伙还能不能起飞的鸽子咕咕的叫唤两声,豆大的黑眼满是好奇,挥挥翅膀,落在了麻泽的肩上。
然后被玩心大起的小仙鱼放在了虚的肩上,只是片刻的时间,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松阳老师,您觉得乌鸦和白鸽这样的组合怎么样?”
虚笑了,并不是那种敷衍冰冷的笑容,而是名叫吉田松阳的乡下私塾老师,是夏日祭会最后的最后的烟火,只是远远地望着,就让人忍不住心生暖意。